苏医生拿了一本书，在她面前坐下，“是啊，现在都在说着提前毕业的事情，我这也要努力了也好早点毕业。”

“苏医生也想早点毕业吗？”苏芝很好，她以为苏医生不会像其他学生一样，做提前一批毕业的人。“

苏医生笑笑：”我也不想早点毕业，但是……家里催着生孩子，所以……“

苏芝不敢插嘴人家家里的私事，这生孩子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大事情，不过苏医生还年龄，真的需要这么急吗？

“那你怎么考虑的？真的要提前毕业吗？”

苏医生吐出胸间的一口浊气：“家里事情多，我丈夫倒是让我不用那么急，但是我婆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芝没有经历过婚姻，不想去评价别人的生活怎样，但是她只是觉得，不管是结婚还是没结婚，自己是属于自己的，没必要为了别人的目光去改变自己。

就像她一样，她决定了不提前毕业，那就按部就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只是好好地做好自己。

“苏医生，我觉得，你没必要为了婆家太委屈自己，真的。有些事情，不是委屈自己就能够解决的。你应该按着自己的计划。”

苏医生笑笑：“我家婆婆有点儿强势，很多时候，不是我能够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苏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不是想劝就能劝得了的。而且她也听说了，苏医生婆家也不是普通的家庭，人家家里是西南军分区的，有点儿权势。婆婆强势点儿，也能够理解，毕竟是从豪门家庭出来的，谁没点脾气不是？

苏医生也没有再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谁家没有难处，如果都往外倒，那成什么了？婆媳关系，本来就是很难相处的一个关系，她自己应付好了就行。

对于苏芝，她是很有好感的，当初自己要送给小侄女的金锁片，一时之间买不到，还是苏芝帮忙的呢，让老家那边的打金师傅给打了一条。这小丫头很机灵，也很会为人处事，自己和她交好，没什么不好。

苏芝早就已经投入到了专业医书，并没有太去关注苏医生的事情。

1979年六月底，期末考试开始了。

苏芝并没有太过紧张，毕竟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她最近一直都在用功学着专业知识，考试对于她来说，并不是特别的难。

当她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儿闷气。

六月的天气，已经慢慢地开始热了，在考场里呆着，确实有点儿闷热。但好在，她考完了，终于能够出来透一口气了。

“苏芝！”看到她出来，董小雪喊。

苏芝迎了上去，“你们考完了吗？”

这次的考试，整个大一的新生，都是差不多时间考的，只不过他们会被打乱着编入其他的考场，跟其他专业的学生一起考。

“终于考完了，你觉得怎样？”

董小雪说：“化课对我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我担心的只是体能课。”

董小雪是从地方考上来的，本来就是在化课上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但是体能一块，也确实是她的弱项，她怎么加练都改不上军考上面的同学。她也没有想过跟她们去比，她只想着，自己能够及格就行，没想过优秀什么的。但是化专业课，她却是一定要考得优秀，把平均分拉高。

“体能这一块，其实多练练也就上去了，不是谁的体能都是好的。刘大妹她们之所以好，是因为她们比我们多当了两三年的兵，所以有基础呢。

董小雪一想也是，她一直都只是想着体能跟不上别人，但人家至少比她多练了两三年，她想要追上他们，不还得多练两三年吗？

想想，她也就释怀了，能够及格她就放心了，没去想能不能比上他们。

”走，我们去食堂，听说今天的菜色很好，食堂换人了。”

“食堂还能换人？”董小雪好。

苏芝说：“学校的食堂，都是外包的，外包换了一家，菜色肯定就会有些区别。我们早点过去吧，晚了，就没位子了。”

她俩过去的时候，果然食堂已经满了。大家也都听说了食堂换人了，一早就过来，想尝尝味道怎样。

“苏芝，董小雪，这边。”有人喊。

她们在人群找了过去，就看到了黄小依向他们招着手。

她们走了过去，就见到黄小依正和苏医生吃着饭，在她们的旁边正有两个位子呢。

“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吃饭，而且还没有教官整队，好怪。”

以往吃饭，都会有教官或是各支队长整队，带着大家进入食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闹哄哄的乱成一片，就像地方食堂一样。

“每次外包换人的时候，会有一天的试用期，这一天学生们并不需要整队进入，所以今天教官员还不在。”苏医生解释。

董小雪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这一个事件。

“其实这个传统已经有好几年了，问题就是出在在十年前，那个时候大革命刚刚开始没多久，也是换了一波人。当时是革委会的人过来包了食堂，但是菜非常的不好吃，学生都吃吐了。但是因为是强制性的，所以不吃也得吃，最后为这个事情，学生还闹过。”

“难道学生不□□老师吗？在我们初高的学校，学校老师要是敢这样对学生，学生早就。”董小雪有些儿迷糊。

苏医生却笑笑：“你们这个是地方官学生，这个和部队的学校不太一样，是有些本质上的区别的。上面规定，革委会的人不能进入jūn_duì□□，所以jūn_duì是很平静的。要□□jūn_duì的jūn_rén，需要有确切的证据的，否则绝对不能动。”

董小雪似懂非懂，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原来jūn_duì真的是最好的保护伞，算是最后的一方净土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学校后来规定了，在外包交接的时候，学生可以决定吃或是不吃，这也是第一天可以自由出入食堂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董小雪终于明白了。

“你们去打菜吧，等一会可能菜就不够了。这次的菜色很好，味道也不错。”

苏芝和董小雪不敢耽搁，急忙就去打了菜。尽管她们来的很早，依然很多的肉菜都没有了，只打了几个素菜。

味道确实是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涌进来，晚上的时候，得早点过来，估计到时候人更多。

“其实晚上的时候，反而不用太早过来。”苏医生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笑道，“今天午的这一顿饭，食堂不敢做得太多，因为学生会不会来各异并不清楚。但是午这样试水后，晚上的学生会更多，那么食堂也就会做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