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感叹，不过意义不大一样。希里完全就是看个新鲜，总之是从没见过的景象。诺拉是再次感叹陌生又熟悉。

而戚枫嘛……只能说是有些无语。

眼前这是什么？一个……大型棚户区？主体是铁皮和木板搭成的大小棚屋，歪歪扭扭地挤满在原本作为赛场的地面上，勉强分了几排，中间几条小巷……靠近城门出入口的地方，几个店铺围了个圈子，形成个集市。土质的地面，坑坑洼洼，污糟糟的积水肆意流淌。再抬眼望去，四周的看台，也被利用了起来，各种搭建，但一股子里约贫民窟的既视感……怎么看都像违建之外，还有点摇摇欲坠。而且，一阵风吹过，从这嘈杂的聚落里还传出一股……交错混杂难以名状的臭气。

不过似乎废土客们的基因都受到了核战后环境的影响，变得十分坚韧，抗毒能力绝对不弱于当年的印度人，这种环境居然也能生活得安然自得，甚至，钻石城还被所有的人称作，联邦的翠钻。

戚枫大失所望。这地方看上去，连西边加州荒原上，随便一个有名有姓的镇子都不如，更不要说什么三番市、新加州共和国了。这都核战后二百多年了。你们坐拥一个完好坚固的混凝土结构的基座，不说起高楼宴宾客吧……但也应该有点样子，好歹弄一片砖瓦房出来吧。

戚枫忍住了重新戴上头盔隔绝气味的冲动，尽力忽略自己的嗅觉，牵着白鹿往市集走去。

“卖报啦！卖报啦！”

刚走进市集就有一个清脆的吆喝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站在个木头箱子上，左胳膊抱着一大叠报纸，右手里举着一张，在木箱子上蹦蹦跳跳地挥着手上的报纸。

戚枫估计，就是刚才门口遇见的那个叫派普的记者她的报社。毕竟，这么个城镇，往高了算也不过人口过千，不太可能有多家媒体。这……新闻话语权垄断啊！难怪市长都头疼她。

“先生，来张报纸吗？”小女孩冲着戚枫道。戚枫一行在城里一亮相，很难让人忽视过去。

“呃……”戚枫抓了抓脸，他手头没钱！或者说，瓶盖。

“拿着！”诺拉看到戚枫的窘境，丢过来一个袋子。

戚枫一把接住，这袋子，还塞得满满的。这都哪来的？

诺拉道：“普雷斯敦给的，加上前前后后跑了几个地方，一路捡的，我分了三份，这一袋是你的！”

戚枫掂着手里的袋子，这比普雷斯敦当初给的还要多了不止一倍吧？也就是说，这么两天时间，诺拉居然身家翻了好几番？

好吧，不愧是你，主角大人。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戚枫有了点底气：“多少钱一张？”

“七个瓶盖两份！正好可以买一份周刊加一份特刊。”

戚枫拿了七个瓶盖给小姑娘，接过两份……报纸。这纸质真是够呛，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毛边不说，还皱皱巴巴。排版什么的也谈不上，说是报纸，更像是一份传单。

戚枫扫了一眼周刊，再拿起那份特刊，标题印得很大——

《合成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