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母就势站起来,看了一眼哥哥,抿着嘴唇不说话。这时正好沈娇兰被人搀扶着进了门。
她只穿了一件家常小卦,头发松松的披散在肩上,一张俏脸因为折腾的苍白毫无血色。扎眼一看,甚是憔悴。二老爷素来疼爱娇兰,见她这般样子,方才狠下来的心又软了下去。
沈娇兰看了父亲一眼,目光中略带哀求。而后规规矩矩的给祖母等人行礼。
老太太面沉如水,完全没有往日的慈爱模样。冷冰冰道,“今日镇国公府的事情,你原原本本说一遍。”
未等娇兰说话,三姑母开口道,“只听她一面之词,恐怕是难以复原当时情景,还是要春兰和明玉一同来吧。”
听到这话,低垂眼眸的沈娇兰,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老太太点头应允了。不多时,二夫人便领着春兰和明玉进了门。
两个姑娘看见沈娇兰都是一副咬牙切齿模样,可碍于祖母长辈在场都不能轻易出声。只得压制住胸中怒火,退站到一旁,听沈娇兰如何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圆其说。
娇兰吸了一口气,依旧是往日那般柔柔弱弱的样子。细声道,“孙女今日不慎落湖,幸得顾世子相救才保全性子。只是因此连累了侯府和姊妹们名声,百死莫赎其罪。”
“我要听细节!”老太太冷着脸,声音阴沉。
沈娇兰飞快抬眼瞄了一下老太太,低声道,“孙女原本与二姐、表妹在亭中小憩,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闯入了几位公子。姐妹们自知是误入了外院,便辞行往内宅走。可谁知走了没多远,贺表妹发现自己随身的香囊掉了。到底是贴身之物,怕是被那几位公子拾去,我们便一路回去找寻。接过回去的途中,孙女脚下不稳,跌入了湖中……”
“你胡说!”沈春兰听不下去,怒声喝段。往前一步对老太太道,“祖母,当时孙女一直在的。表妹的香囊并不是无缘无故掉的,我们也并不是走远了才回去寻的,三妹也并不是不慎跌入湖中的!”
“二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娇兰一副惊慌模样看向沈春兰,“表妹的香囊是如何掉的暂且不论,难道我会不顾自己的身体投入湖中不成?”
“哼,”沈春兰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沈娇兰,“你自己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自己不清楚吗?当时既然知道是误闯了外院,成郡王府的几位公子前来时,你为何不随我与表妹快些离开?又为何套问人家同何人于此相约?表妹的贴身之物,她尚且没能及时发现已经丢了,如何你一追上我们两个就发现了?你以此为借口要回去为表妹寻找香囊,可那香囊却还在成郡王世子手中,你却同肃亲王世子一同落入湖中。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沈春兰铿锵有力的一连串追问质疑,将满屋子人都问的愣怔出神,唯独沈娇兰却还维持平静。一双眼睛里蓄满泪水,满含委屈看向沈春兰,“姐姐的问题看似是疑问,实则却是指责一切都是妹妹的设计。这样的问话,我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