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兰回到妙仙阁后,命人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严令任何人出去打探消息。此时不知避嫌的沈春兰,却推门而入。一脸愤慨的对妙兰道,“真是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沈妙兰不准自己人出去打听是为了不在这节骨眼上惹祸,可并非一点也不好奇。见沈春兰进门,心里倒也有些波动。起身迎她入座,“姐姐稍安勿躁,喝口茶顺顺气。”
云莺此时恰到好处的端了青花瓷绘红海水云龙纹的茶盏递到沈春兰手上。
沈春兰二话不说,接过便是一顿豪饮,一杯茶一口见底。胸口犹自起伏不定,一双眼睛也略带赤红道,“我与表妹两个人竟都没看得住她。做了这样下作的事情,她竟然还巧舌如簧同母亲对驳。我要去祖母面前将实情说出来,偏母亲还不让,真是气死我了。难道因为她一个人不知廉耻,就要连累着我们都被人说三道四吗?”
春兰气的狠了,话说的有头无尾,令沈妙兰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根据已知的情况推算,大概是沈娇兰用了计谋甩开了沈春兰和贺明兰,同顾世子上演了鸳鸯落水戏码,而后又使惯用装无辜的手段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虽然作为宁远侯府的姑娘,沈妙兰也会因此事而受到牵连。可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敬而远之的。妙兰眼珠转了转,软声安抚道,“二姐别急,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有祖母主持公道。二伯娘是三姐的嫡母,自然知道如何处理这事情是最好的。她不叫你去祖母面前说话,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且稍安,等着罢。”
“你说的轻巧,”春兰不满,将手一甩,“祖母因此事气的卧病不起,怕是主不了事了。父亲素来偏袒沈娇兰,最后她风风光光的做了世子夫人,而咱们却要因为她的牵连而姻缘不顺。”
说起来,沈娇兰这一手的确做的有些缺德。闹出这样的事情,宁远侯府的姑娘们都闺誉有损,选秀时必定与皇族宗亲无缘,而如今炙手可热的勋贵人家也定不会考虑本就渐渐势力微弱的宁远侯府。沈娇兰这次铤而走险,不论成与不成都毁了春兰、宜兰和妙兰的前程。可真是一笔好买卖!
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太太真的就会因病撒手不管了吗?这倒也未必。二夫人不让沈春兰去老太太面前告状,就真的是想要放过沈娇兰了吗?这更不可能。
妙兰看着春兰暴跳如雷的样子,为她的不动脑筋叹了一口气。“三姐如何脱离了你们视线的,贺表妹也是知道的吧。”
沈春兰神色一滞,忽然明白了二夫人为何拦住自己不让她去老太太跟前闹。作为姊妹,娇兰做了不义之举,做不到包容维护,可起码不该起怨恨之心,这个时候踩她一脚。让本是娇兰做错的事情,牵连成春兰不仁不义。
沈妙兰见沈春兰神色,便知她是反应过来个中缘由。也不说破,只道,“姐姐这一路疾行,又饮了急茶,怕是胃里会不舒服。我叫人煮碗养胃汤来给姐姐喝吧。”
沈春兰摆手,“我哪里有那么金贵的,不碍事。”她虽然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可还是忍不住心中激愤。拉着沈妙兰道,“你不知道,她当时把我和明玉支开的伎俩有多卑劣。”
好奇心爆棚的沈妙兰没忍住,让人关紧了门窗,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