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此举震惊朝野毕竟皇长子还病怏怏地养在深宫不闻不问的,二皇子却一出世就获如此盛宠。
不少人为皇长子的际遇感到惋惜只觉得萧衍太过厚此薄彼。
有不少读书人书生意气写了歪诗讽刺夏花红颜祸水,更有甚者去挑拨张家去争去抢。张家主母林氏蠢蠢欲动,见许多有识之士都支持张氏与大皇子,便又暗使了手段煽风点火闹得满城风雨。
宫里宫外的舆论夏花都一一接受不作辩驳。
晋王消停了好一段时日,这日终于想起又拿着这茶余饭资去了御书房找萧衍。
“十一哥,张氏跟她的那儿子还不处置吗?”萧濯弄不懂他,留着张氏又没甚作用还白费好些药材养她那儿子。
“你进宫来做什么?”萧衍身子半歪在椅子扶手上吊梢的眼尾挑起“是来求朕给你选王妃的?”
萧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他玩心还没收呢对男女之事实在生不出兴趣来。可每次他来宫里,萧衍都拿给他选妃之事堵他嘴。懒得听这个,他连忙说大侄子洗三那日他不在,今日特意来看看。
萧衍这几日看他宝贝儿子一日一个样,心情好便放过他:“处理张氏之事,还没到时候。”
萧濯瞥他一眼,觉得磨叽。
真是的,干脆把张氏那丑事都抖出去得了!
不过他也就想想,让一国之君承认戴了绿帽,确实有失体统:“干脆随便拿个错处处置了张氏,顾忌那么多做什么?”就算张家知道是萧衍弄死张氏的,又能怎么样?君要臣死,他们难不成还敢不死?
“张家这一代也没什么出息之辈……”
果真是个不管事的!
萧衍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解释什么为君之道:“你管这事儿作甚?闲得慌?”
“我这不是替你忧心嘛。”萧濯心想张家那个老婆子还拿张家当皇子外家自居,闹得真正的皇长子名声不好,“我大侄子才出世,母妃就背上不好的名声,我这不是觉得亏了我大侄子嘛……”
萧衍眯了眼:“嗯?”
“十一哥不知道对吧?”
说着,萧濯给萧衍读了好几首歪诗,啧啧地摇头道,“你自个儿听,读书人眼这皇贵妃mǔ_zǐ,都要成什么人了!”
萧衍到没想到,张家倒是挺有本事的,扇动了酸腐书生败坏瑾瑜名声。
“看吧,这事儿得管管。”
萧衍垂下眼帘,沉吟了片刻,倏地抬眼瞥了他一下。
萧濯一激灵,不等萧衍开口,摆摆手就说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下次再来看看大侄子,然后一溜烟地跑远了。
萧衍靠在龙椅上冷笑一声,命人给张氏递了一件东西。
是一根宝石簪子。
当初她尚在闺之时,与萧战结缘,他曾给她的。不过这簪子在某次两人偷欢之后就不见了,她便以为丢了。
张氏再看到这宝石簪子,吓得魂飞魄散。
林氏与张家的举动,其实张氏心都有数的。不露面便是抱了侥幸之心,觉得萧衍到如今还未处置她,是不知其猫腻的。可看到萧战赠予她的簪子,吓得手软脚软地爬起来就叫来贴身宫女去给林氏递信。
莫要再闹了,再闹要丢小命了!
闺便与男人私通,张氏一直觉得没脸跟家里说实话。但这一想到萧衍就在暗监视着她,她就再顾不得脸面。
什么东西比小命更重要?
她此次十分诚实,毕生都没这么诚实过。信,张氏把皇长子是怎么来的,一五一十地写得清清楚楚。
张家夫妇看完之后,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这作死的丫头,这么大的事儿敢瞒着他们,这是要一家子陪她丧命啊!
林氏抖抖擞擞地问张父怎么办。
张父白着脸好半天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林氏急得不行,连忙花了大力气去平息先前自己扇动的火。可书生意气不是说着玩的,这股子批判妖妃惑主的言论,根本压不下去。
林氏欲哭无泪:完了!
……
与此同时,京城的封赏一路敲锣打鼓到了夏家。
庆阳府的上上下下都知道,承恩郡公夏家一跃冲天,从泥腿子纵身变成皇子外家。一时间,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夏家送礼贺喜。
夏家两老接到消息,喜不自禁。
夏老太是老泪纵痕,连夜去徽州香火最鼎盛的寺庙。烧一个月的香,虔诚地请菩萨保佑夏暁夏花夏春姐妹几个一辈子顺顺遂遂。
夏老汉去信给夏暁,告知她,他们会在下个月月底上京。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真正有子嗣傍身的就两个。张家那个病怏怏的,养得活养不活还两说,夏家这个一出生就大赦天下。原还对承恩郡公这个名头还有些轻视的,正式承认夏家这个二品爵位。
周斯年适时向周伯庸提出扶正夏暁为妻。
周伯庸思索了三天,答应了。
陈氏对此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盯着周斯年长叹一口气。看来闵氏是一早看出了周斯年有此想法,否则不会突然犯浑。这折腾了好些事儿出来,她这孙子的想法半分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