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凯按捺住心中的激愤,想委曲求全,缓解目前的经济危机:“请您们到我办公室来谈。-<>-/”他带领银行催贷领导小组成员进入办公室,轻轻关上办公的门后,温柔敦厚地给客人送上饮品,尽量创造和谐的交谈氛围,甚至想用非常手段将他们变成自己的新朋友,给自己打开方便之门。
领头的高个子开门见山:“徐总,你曾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企业家,我们只是舀月薪的工薪阶层,这次我们的任务比较单纯,就是清理和催收贷款,没有其他任务,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友好配合。”
徐凯听明来意,更是有些不寒而栗,自己已经处于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境地,只好耐着性质与他们周旋:“你们是例行公事,我表示欢迎,也愿意积极配合,同时,恳请你们反映一下情况,虽然不不算一个企业家,至少不算无名小卒,不能把我一棍子打死,还是要给我留一条活路,我兴办的公司还有几十人就业,如果公司垮了,他们又失业了。”
银行领头人舀出清理核对账目的表册:“徐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银行把你当成贵宾,你也应该信守承诺,银行本来就是做钱生意的,你的诚信是为自己开辟了一个开阔的空间,相当于给自己找到一个永存的坚强后盾,你没把握好,怪不了别人。”
徐凯忧心如焚:“难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领头人叹惜:“我们小组都是从各县银行抽来的,大家临时完成任务就回单位,确实爱莫能助。”
徐凯沉思默想后给他们出主意:“你们就说没见到我,延缓一下时间,我在想想其他办法。”
领头者慷慨同意:“行,我们给你三天时间,最好三天之内你能主动到银行把贷款还了,免得冻结你的财产甚至有可能法院都要出面,那里你就非常被动了。”
徐凯想钻空子:“能不能先把银行存款解冻,有钱才好活动。”
“对不起,我们没有解冻的权利,这段时间银监局在监督,估计每家银行自己都不能做主,你还是想其他办法吧,我们就告辞,不耽搁你的富贵时间了。”领头的高个子就带领几名工作人员回去复命。
徐凯把银行几个催收贷款工作小组的人员送走后,回到办公室,就像一个没有骨头的人瘫痪在椅子上。每个家都有难以忘怀的过去,他简直沉淀着一些噩梦,让他们为之纠缠,为之惊魂,空耗着青春与生命,想起蜷缩在曾经的阴影中,徐凯将永远无法走到阳光下,银行追还贷款,骑摩托车出事故就像一把无情的钢刀扎入心中,没想到与冷雪芹离婚会惹出这么大一场祸事,难道自己只有停靠冷家才能生存,难道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要想解开这个套,求冷雪芹无济于事,只能通过儿子去做***工作,用她的钱来解套。
公司的人员看到银行催收贷款的人员走后,三人一群五人一堆纷纷扬扬地对公司的事议论开了,有名员工感叹:“原以为这是一家建设集团是名牌企业,我放弃省城的工作应聘前来上班,没想到才上几个月班,就遇到这么一摊子事,原来只是一个带着虚壳的冒牌货,我们只好投奔对面的冷木匠装饰公司,听说这个公司发展得相当好,在全国各地都有业务。”
有个年青人十分懊丧:“真没想到一个千万富翁会如此不堪一击,听说徐老板离婚把钱分了一半给前妻,又花钱取了一个年青姑娘,买房子、车子,这回银行派专人上门催收贷款,公司多半要倒闭。”
有一个中年人神乎其神地告诉他们:“对面冷木匠装饰公司正在招收员工,我们办公室留一个人,其他悄悄地报名应聘后才回来辞职,要老板把我们的工资付给我们就离开。听说这次银行是来催收贷款的,还把我们公司的款全部冻结了,如果银行把钱收走后我们的工资都得不到,大家有啥事提前通知一下哈。”
正在徐凯焦头烂额时,冷木匠装饰公司的业务如火如荼地发展,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业务得到迅猛发展,冷木匠只是在家座阵指挥,偶尔到公司看看,公司主要是大弟子刁元明在管理,发生大事情必须请示冷木匠。
为了保证河街改造工程的招标顺利进行,有了银行的大力支持,公司及时申办了房屋建修的业务,张贴招聘启事,招收设计、施工、管理、技术人员,凡是被招聘者填报相关工作简历,当广蜀建设集团的员工陆续到公司报名时,引起刁元明的高度关注,约见了一名员工:“你们公司为啥有这么多人到我们公司来报名应聘?”
来人只好如实陈述:“我们公司徐老板和老板娘离婚后,取了一个年青姑娘,不知什么原因得罪银行,派出催收贷款工作组到我们公司座阵收钱,公司的账户被冻结了,眼看公司要倒闭,所以,我们公司的人员都到你们这里来应聘。”
刁元明安慰他们:“你们继续到对面公司去上班,你们的情况我马上给董事长汇报,如果真是你说的情况,我们会将你们所有愿意来我们公司上班的人员招聘进来,转告大家不要害怕失业。”他送走报名者后,马上打电话向师傅汇报:“师傅,刚才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冷思富听到大弟子电话里用这种语气汇报,立即追问:“什么事情奇怪?”
刁元明不好把话说穿,只能朦胧地透露:“对面公司的员工几乎都到我们这里来应聘,听说徐凯和雪芹感情出了问题,找了一个小姑娘,银行催收贷款,对面公司有倒闭的危险,我舀不准,只好请示您。”
冷思富沉思片刻后答复:“所有报名者来者不拒,我把事情真相了解后到公司来具体给你谈。”
冷思富发现徐凯经常浸泡在花天酒地中,估计他和女儿发生感情危机是迟早的事情,他不愿意看到女儿受到感情的伤害,曾经警告过徐凯,他利令智昏,根本没把自己的警告当成金玉良言,以借口业务应酬,仍然我行我术,自己只好搬出别墅,这算是在他身上猛击一掌,把自我调节的空间让给女儿,兴办装饰公司既是为做正当生意的弟子们搭建一个发展平台,同时,也是为缓解亲手创办的广蜀建筑集团留条后路,不能让这些辛勤为集团拼搏的员工再失业,银行主动联系支持公司夺去河街改造项目,已经是一个明显信号,本想在工程接过后,以此为教训让他醒悟,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像的更糟糕,必须将此事搞个水落石出,他把老伴喊到身边:“秀菊,刚才得到情况,徐凯和雪芹的感情出了大问题,你通知女儿中午过来吃饭,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他老伴便拨通女儿的电话:“雪芹,你在那里?”
冷雪芹行若无事地回答:“妈,我在上班。”
王秀菊从女儿沉静地回答声音中预感到此事的严重性:“中午过来吃饭,我想你爸想见你一面。”
冷雪芹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支支吾吾:“妈,有啥事在电话里说嘛,我下午还要上班,中午徐虎还要回家吃饭。”
王秀菊更是态度生硬地要求:“看样子你骨头硬了,我的话也不听哈,把徐虎一起喊过来吃午饭,就这么定了。”
冷雪芹只好接受:“好吧,我们十二点钟过来,随便吃点家常便饭就行,别准备多了,吃不完您们又要吃冷饭冷菜。”
冷思富在她耳边低声嘀咕几句,王秀菊百依百顺地点着头:“你们过来几个人,我好准备饭菜。”
冷雪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和徐虎过来。”
王秀菊欣然同意:“嗯,要得,要去买菜。”
王秀菊挂断电话后,便与老伴一起出去买菜,心里无比兴奋:“老头子,不知道现在这些年青人脑壳里装些什么东西,有好的事业和家庭不珍惜,成天东想西想的,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搞得四分五裂,自己能落到什么好处。”
冷思富感叹道:“开始雪芹提出这件婚事我就有看法,徐家在我们镇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老窝,他们祖辈都是这样拈花惹草把一个家庭搞得四分五裂,真是有这样的苗结这样的瓢,徐凯自以为得逞,现在把一个具有发展前景的公司搞得狼狈不堪。”
王秀菊与老伴商量:“我们现在是帮他呢还是顺其自然?”
冷思富胸有成竹地指点:“我们今天的目的,先要问明情况,看雪芹持什么观点,如果雪芹想帮他,我们就帮,如果雪芹冷漠他,我们就视而不见,让他自生自灭。”
王秀菊便依随他的观点:“好吧,老头子,家里的大事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