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2000两银子达成协议。最后击掌为誓。谁若失信就淹死在这郁江上,淹死一百次!
姓高的商贩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那帮贼子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直到太阳偏西才抬来了25具尸首,都是昨天傍晚一战中殉难的水营兄弟。有的被一击毙命,有的身上残留着许多伤痕,甚至是肢体残缺。那定是死前遭受了折磨。
又过了一阵子,码头上押来了16个官兵。其中10人是金士麒的水兵和私兵,其余6人竟都是浔州卫的人,他们是在昨晚江边的混战中被擒获的。几乎所有人也都遭受了殴打折磨,他们爬上金士麒的大船,都哭得稀里哗啦。
看到这一幕。水营水兵们无不悲恨交加,怒气爆棚!
最后,岸上又抬来了4箱银子。那姓高的商贩大喊道:“将军,咱们两清了!”
“我呸!”金士麒厉声道:“还差一个人,浔州卫蔡文豹!”
“没这个人啊!”高瘦子拍着胸脯喊道。
“你不守信用!我有人亲眼看到你们捉他。”金士麒开始胡说。
“当真没有……”高瘦子急得快哭了。
金士麒戴上了铁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令旗一挥,柳州水营进入战斗准备。
水营所有的“天野”级大船都安装了4架“二号发she平台”。但发she火箭弹,还需要使用配套的发she管,只有今天早晨抵达战区的4条大船具备发she能力。
4条天野,对付岸上的10门千斤火炮,足够了!
“上架!上架!”各船的旗长们呼喊着,水手们从内舱里搬出了“胖仔”火箭插入发she管,检查保险插片、连接导火索、校准方向。这是他们第一次实弹杀敌,一个个紧张得手指僵硬、汗水横流。“把火绳拿开!”旗长一脚踢过去,“不要命啦!”“反啦!”旗长一拳砸过去,“火箭弹尖头朝前,你想炸死老子吗?”
实在是太紧张了。
每条船上的16名桨手则只顾着闷头划桨,10名帆缆手呼喊着号子搬动绞盘调帆。4条装备了火箭弹的“天野”河船纷纷调整方向和角度,很快就在码头上游列成了纵队,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对此同时,瓦塘镇的码头上却一片宁静。
风很大,天蓝得刺眼,所有人都跑光了。那道临时搭建的“木城”好像一条大蟒般横卧在镇子之外,在木头的缝隙中依稀有些人影在飘动,有些火铳刀剑的光影在闪烁。忽然间,一群白se的小文鸟呼啦啦地落在了码头上,它们聚集在一处低洼的水坑旁边滋滋地喝着水,很好喝很开心的样子。
号角声乍起!
那群白se的小鸟惊骇飞散!
那道木城上,几块门板突然被推开,露出了10个黑漆漆的炮口。
战鼓声顿时敲响,郁江江面随之一震,各船上300多名水兵的血液顿时滚涌,每个人的太阳穴上都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百根的船桨拍击在浪花中,百根缆绳绷紧,4道大帆哗啦啦地升上桅杆。那4条天野战船列着长队冲向码头方,他们都用侧舷对准目标,在敌人阵前横向移动。犹如一队“迷你版”的战列舰。
刹那间,炮响了!
紧接着,各船上白烟翻腾,火光闪烁,一根根火箭如流星般飞了出去。
他们释放的是60重的胖仔火箭弹,每个发she架上只能释放1支,4条天野一次齐she就是16支。
这是水营第一次使用火箭弹进行作战,金士麒站在不远处的旗船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些弹道。“高了!”他吼着。有的火箭从敌阵头上飞了过去,甚至有的划出一道弧线直飞到了镇子后面去。也有she的准的,直接打在了木墙上,却被弹she回来迅即爆炸,腾起三丈高的火团!
那翻腾的火焰啊,真真是极妖艳的!
有几只火箭she低了,别急,它们正在地面上弹跳着、滑行着,犹如保龄球般滚到那木城上,爆炸了!顿时那木片爆裂砂石横飞,把木墙炸开了几处缺口。
与此同时,贼子的大炮也接连开火了。几处炮位上白烟绽开,耳边传来炮弹划破空气的凄厉尖叫声。
刹那间,那江边上、码头上、小镇上空遍布着道道烟痕。火光四she、血肉飞溅,呼喊声、爆炸声、火炮声,伴随着连绵的火铳和箭矢的声音,简直如山崩地裂一般激荡在山川之间。
第一轮对she很快就结束了。
贼子们2炮哑火,she出了8发,只命中了1发。那颗幸运的炮弹命中了一条天野的主帆,留下了一个心形的洞。这是在战后才发现的。
水营发she了16枚火箭弹,直接炸在木城上的有6枚,每一个爆炸处都形成一个狰狞的缺口。“威武!”水兵们望着那一处处爆裂的木架、深腾的黑烟、翻腾的火苗,皆齐声欢呼起来。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