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士麒不能轻举妄动。
金士麒的藏宝港与靖江王族。目前处于一种“冷战”的状态。他们在战略上是对立的,战术上都进行小规模的对抗。但都不敢撕破脸皮全面动粗。
因为他们都没有能力一次干掉对方。对金士麒来说,对方是王爷,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他轮断了小锄头也掀不翻人家。对于靖江王爷来说,这金士麒身上却捆绑着兵工、船运、战场等诸多职责,背后又有总督撑腰,着实很棘手。而且金士麒手中那支小而顽强的jūn_duì,闹起来更是不要命的。
归根结底。大家都坐在大明这条破船上,一不小心就会同时淹死。因此范江荣对付金士麒,也只是使用了“泼脏水、借刀杀人”这种和蔼可亲的手段。金士麒霸占了范江荣的粮食,也留下了一张“借条”给他。
金士麒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低调行事。他便只派人去侦察范江荣的动向。
然后,他就回到达妮的房中,准备洗洗睡了。
可惜树欲静。风却他娘的不止!
金士麒刚脱了衣服,便有亲兵来敲门:“将军,你睡了吗?有人跑到静坤老板家,去报信呢!”
“知道了。”
过了半晌,金士麒刚脱了裤子,又有亲兵来挠门:“有辆马车离开了他家。出城去了!”
“知道了。”
又过了半晌,金士麒正在喂达妮吃夜宵,又有亲兵来了,这一次是撞门。“军情!军情!范江荣在城外江边的别墅,连夜去了十几名汉子。带着长兵器,恐怕要有所举动。”
“你娘。折腾一晚上了,影响我儿子长身体!”金士麒怒了,“我去找他!”
……
半夜三更,水营紧急集合。
半夜三更又过了两刻钟,200水兵黑压压地包围了城外江边的一场院落。那院落长宽数十步,院墙高达两丈,墙头上还设着箭空和碉楼。水兵们丢了几十个火把过去,于是那座院落就显得很悲壮。
这里是大富豪范江荣的一处“外宅”。几天前,那胖子给金士麒送礼时曾提及此处,还说有好多歌姬,还邀请金士麒来玩儿。
现在,金士麒来了。但那主人家并不欢迎他。那大门紧锁,黑灯瞎火,里面一点生息都没有。
“开门开门,官兵查房!”几个水兵把大门敲得山响。
“老乡,出来吧。我们是柳州水营,不抢粮食!”他们好言相劝。
“范江荣,别怕。我们想找你喝茶,喝完就走。”官兵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一刻钟之后,金士麒忍无可忍了,“你娘,破门!”
那宅院前后都被水兵们堵住了,村边路口也设下了伏兵,正门处列了一队火铳手。万事俱备,几十名水兵扛着盾牌,把一根大木搬到车上撞向大门,轰隆一声,大门几乎震裂。“震死我了!”“再来!”“小心里面冲出来!”
士兵们把临时“攻城车”又拖了出来,准备第二次撞击。
刹那间,半空中白光一闪,一阵闷雷炸响!
“后门!”水兵们大叫着,那院落的后面已是烟尘乍起!“是手雷!”“冲出来了!”“堵住……”
金士麒被那爆炸的气息震得胸口一闷,正在暗想:“哈,这爆炸声很亲切!分明是藏宝港兵工的天启七式手雷嘛,是全装药进攻型,有效半径5步……没我命令,谁他娘的用手雷?”
但刹那间,就有马蹄声传来!
那几颗手雷竟然是从院子里丢出来的。那后门也被趁乱推开,十几骑人马便冲了出去。后面包抄的水兵军官忙下令开火,一轮火铳便射翻了两个。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金士麒带队冲了过去,战斗已经结束了,十几骑人马已经奔入了夜幕之中。水兵士兵被炸伤了三人,被打落的骑马者却全都死了。
“范江荣一定跑了。”金士麒望着黑漆漆的夜幕,“何必呢,我只想与你讲讲道理,再没机会了!”
紧接着,前门也被撞开了。
一大波水兵蜂拥而入,那院子、房舍楼阁之间到处都是嘶喊奔跑撞击,又传来仆役婢女们哭嚎哀求的声音。没多久水兵们便大声欢呼着,从后院拖出一个人来。
“范江荣?”金士麒惊问。他再举着火把一看,便吓了一跳。这胖子颤颤巍巍地被扶着,竟是浑身血迹!“你……怎么混成这样子!”
那人果然是大富豪范江荣,他哽咽着:“金……多谢搭救……”
“又骗我!”金士麒冷笑道,“这几日凡是跟我提救命的,多是骗子!”
范江荣唉叹一声,便跌坐在地上。金士麒这才发现他衣衫都绽裂了,肩上、后背道道鞭痕入肉,小腿和脚趾都被棍子压青了,好象是被施了肉刑。最狠的是,那胖子的一根小手指也掰断了,摆成了个奇怪的形状。
金士麒虽然看惯了血腥,但目睹这嫩胖子被如此糟蹋,不禁也很揪心。(推荐阅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