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虎激动万分。当即跪下称谢,称一定好好干,称一定不让老爷失望!
无需多言,冯虎便懂得这职务的重要性,他更深信金士麒把他当作了心腹,他将前途无量。
在金士麒的规划中,柳州水营军情司直属军士60人,兼职暗探和线人数量不详。其下设立——
一课:军情司办事机构。
二课:负责南丹卫各千户所。
三课:负责柳州各州县。
四课:负责桂林、肇庆、广州等稍远的地区。
五课:负责山民十寨。
另设直属部队:20人的哨探中队,代号“夜莺”。没错,它就是金士麒的“海豹部队”。
“夜莺”部队虽然只有20人,但无不是最精锐的士兵,并由一位百总统领。金士麒不懂如何训练士兵,但他有一种本领可以教授,就是测绘和画地图。这也是未来的“夜莺”部队的核心任务。
金士麒花了两天功夫,亲自带领夜莺部队勘察红水河北岸的一些山川,现场指导他们测绘技能。在山峰上使用投影测量法,只要汇集四个不同的观测点的信息,就能绘制出一张过得去的地图,上面甚至还有初步的等高线。
至于其他的情报人员,则都由冯虎负责招募。金士麒只指导了一些他所知道的散乱常识,譬如“人员单线联络”、“双重信息来源”等知识。
金士麒初到迁江时,曾招募了几个当地人作为助手并打探当地的情况。如今大多数人都已经重回到原先的生活中去。譬如李六月老头,他常年在码头上,驾船、拉纤、船、卖瓜子,接触的人多,知道的也多。就像后世的出租车司机一样,这种人正是充当线人的好苗子。
金士麒不会放过他们。
冯虎拿了线人名单,挨个找了一遍。“你是李六月?你知道我是谁。”
“啊,冯军爷,是什么风……”
“别说废话,老李,你以后想怎样?”
“军爷,我就想安度晚年,不想冒风险,军爷你饶了我吧。”
“好,不用你冒风险,只要帮我留意风声就可以。”冯虎丢下一锭银子,“你被录用了,明天来水营军情司三课报到。”
……
天启六年,七月十八日,宜开市、宜安床、宜造船、宜祭祀、宜宜一切。上上大吉。
迁江藏宝港上旗帜飘扬,200水兵列队,两条大船妆点鲜花。这天是柳州水营成立的大日子。到场嘉宾……很多!
与此同时,柳州的水营千总吴永博也抵达了藏宝港。他乘坐的是金士麒花了200两银子买下来又花了60两银子修缮的那条大河运船。那条大船不但被油漆一新,还树立的两根桅杆。船舷上还多设立了一些桨位,安排了20个操桨手。
过两日,金士麒和吴永博将乘此船前往广州。
金士麒向众人介绍千总吴永博,又介绍那条0料的翻新船,“等我们到了广州,照着这个模式造几十条。”
姚孟阳便问金士麒,是否给它起个名字?
“早就想好了,叫‘天野’。”金士麒指着那条船,“以后船多了,就叫天野二号、三号、四号……一百号。”
说话间,吉时已到。
众人祭拜了关王爷、妈祖、龙王、河神诸位有关的大员,金士麒默念着波塞冬和埃吉尔,姚孟阳笑着说是否也给财神爷设一套碗筷……
忽然间,岸上雷声连绵,百铳齐鸣!
在万众瞩目下,水营中军帐前、龙泽号、武腾号、天野号上纷纷升起了新旗帜。那旗上绣着“柳州水营”四个黑色大字,那是一面与龙武营相同的海蓝色的大旗。
那旗上还画着一个很欢乐的图案:一只大喜鹊。
望着那只喜鹊,水手们感慨万分、泪流满面、面色潮红。他们知道这个图案是为了纪念半年前的喜鹊号,那条临时皮凑的皮划子——它迎着夜色出击,在冰海中挣扎前行,它冒着箭雨和火海杀向建奴大军,赢得了空前的功勋。
曾经的喜鹊号,已经被命名为“靖海神威俘虏大将军”,正养在北京的某处殿堂里落灰吧!
真正的大喜鹊,将翱翔在广西的山川河流之间,运私盐、运铜铁、赚取真金白银……这个不能说太细。
“龙武的英灵们,你的儿子们又将了!”金士麒暗叹着,“这支水营眼下还只在河湾里折腾,但不多时,我们将重回海洋,重新杀向辽东的冰海!”
金士麒越想越感动,又有点想哭。
查应才拍着他的肩膀,“金都司,讲几句吧!”
“算了,我嘴笨……”金士麒推脱着,正在琢磨着发言稿,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只见上游的河湾里冲出一条奇怪的船,好象是个竹筏子,又浸没在河水里。那上面还有几个人影正在互相厮打着。眼着那条怪船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天野号!”金士麒发布了柳州水营诞生的第一条战斗命令:“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