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水来,把他泼醒了问问,谁要他来的?”舒沫抬了脚尖,踢了踢那男子。
鞋尖将要触及他的一瞬间,腰上一紧,被夏侯烨拉了开去。
立夏乖巧地道:“这等腌臜之物,没的污了小姐的鞋~”
那边巴图果然找了一桶水来,哗啦一下兜头泼下去。
“哎呀~”男子一个机灵,猛地坐了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你大爷,谁泼老子水?”
“直娘贼!”巴图两眼圆睁,一脚踏在他胸口,声若洪钟:“老子在此,有本事你来**!”
男子只觉胸口剧痛,如挨了巨锤一般,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双手抱头,嘴里大嚷:“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舒沫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想不到平日看似笑口常开,没有脾气的巴图,竟也有如此粗鲁的一面。
立夏更是满面绯红,低了头,连大气也不敢吭。
“咳~”夏侯烨轻咳一声,冷眼扫过去。
巴图意识到失言,尴尬地搔了搔头皮,嘿嘿一笑:“末将是个粗人,慧妃莫怪。”
言罢,掉过头去,对着男子厉声喝道:“说,半夜三更到亭里做甚?”
“好汉爷……”男子抖抖擞擞地分辩,才一开口就被巴图骂了回去:“狗东西,老子又不是杀人越货的盗贼,叫什么好汉爷?”
“是是是,”男子忙不迭地改口:“这位官爷,是一位小姐给小人二两银子,许我半夜来亭中相会,小人这才冒死前来……”
“放屁!”巴图脚下微一用力,轻蔑地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副怂样,谁家小姐会瞧得上你?”
“啊~~~~官爷饶命!”男子痛得杀猪样的嚎起来:“小人不敢有半句谎言,真是小姐约我,银子小人买了酒吃,但包银子的香帕却还在身上,官爷若不信,只管来搜。”
舒沫使了个眼色。
巴图会意,脚下松了力道,弯了腰在他怀里一顿乱摸,果然摸出一条丝帕来。
质地柔软,绣功精致,微风拂来,隐隐还能嗅到一丝幽香。
显然,这条丝帕绝非市井村姑所有。
可,昨日睿王府出殡,来送灵的何止百家?
又不能一家一家去问,只凭一条丝帕,要从数千人里找出那位小姐,虽谈不上大海捞针,却也绝非易事。
“你且说说,那小姐多大年纪,穿什么衣裳,大概什么模样?”舒沫想了想,问。
男子听得舒沫声音清润,如月照清泉,说不出的好听。
不知长得如何的美艳,心中痒痒的,忍不住抬了头去看。
“大胆!”巴图一脚将他踹飞:“我家娘娘问话,你只管回就是,贼眉鼠眼,乱瞧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