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其实这事,以然私下以为应该跟宸瀚提提,可又怕他太过抵触,适得其反。
他八成会觉得冷母是有意而为之,自己是有心在他这吹枕边风,当诚意成了刻意,还不如不提。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以然在论坛泡的时候经常看到女人们为婆媳问题争执不休,骂得是死活来,多半还是丈夫二话不说偏向婆婆,然后矛盾由此滋生了。
然而,事情发生在以然的身上,却发生了偏颇,那个丈夫成了冥顽不化的那位了。
有时候,她恨不得自己会神仙术,将他心里头对冷家两老的偏见给掐灭,再掐灭。
米珈的办事效率一流,韩子初在翌日就给她主动来了电话。
“听米珈说你找我。”
连称呼都没,搞得他们十分熟稔一样,其实他跟冷宸瀚才是狼狈为奸的那一对好不?
比起韩子初,以然觉得她跟米珈比较合得来,默契点。
“你有没有这方面认识的权威呢?”
以然也没想跟韩子初废话,米珈该说的,必定都被韩子初掏尽了。
“你为何不找你家亲爱的呢,他在这方面认识的人,绝对比我多。”
韩子初将皮球给踢了回。
以然默了下,韩子初虽然没有明说,可这暗示,不言而喻。
原来,宸瀚还是留了一招,没跟自己说实话,并不乐见冷轩逸好转。
“要是你还有需要,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下,可我不保证我引荐的人比你家那位认识的人功力高。”
韩子初淡淡地道,谈不上热心,将丑话说在了前头。
虽说他最终没能恰到好处帮上忙,不过以然还是善意地表达了下谢意,他传递给自己的信息不少,都是有用的。
再说,这是冷家的家务事,不是韩家的,她不能要求别人跟自己一样尽心尽力,别说韩子初,即便是冷家人冷宸瀚,还不是在袖手旁观么。
这一条路,还真是比想象中来得漫长跟煎熬。
幸好有儿子一直鼎力相助,他爸爸真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以然顿了顿,心里头却纠结成了一锅粥:幸好还没有跟冷母提让韩子初帮忙找医生的事儿,不然还真不好交代。
她眼里明亮的光芒都逐渐灭了下,让冷宸瀚帮忙介绍,还真是不是一件易事。
他没安好心,要是他有这个心,早在自己提及手术意愿的时候,就主动张嘴了,他是主动张嘴了,不过那精湛的演技,把自己都给骗了过。
还以为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屑骗人,看来,他还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存在的。
老天爷要是没给他商业才华,那他当个演员,说不定会大红大紫,那副相貌,在演艺圈里也能英俊得名列前茅。
这事,也不能一直拖着,以然扯了扯干涩的唇角,打算还是要硬着头皮试试。
前提可一定要选个好时机,不然的话,肯定是山崩地裂的下场,她隐约可以预感得到。
好时机,很快就等来了,两天后,以然意识到了是冷宸瀚的生日。
她私下跟小爵打探过了,小爵拍拍小胸脯,“妈妈,爸爸从来不过生日的。”
“那今年我们给爸爸过生日如何?”
以然建议道,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冷宸瀚不想过生日肯定是因为生母的缘故,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很简单,没人给他过。
一想到后者,以然就开始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这就好比光鲜亮丽的皮相下掩藏了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以然依稀想了起来,她嫁给冷宸瀚第二年的时候,亲手在他生日的那天给了他一份惊喜,做了一桌子的菜,还烤了一个生日蛋糕。
那一天,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菜没有尝,蛋糕后来倒是碰了碰,也不知道那个生日到底在他心里算不算数。
小爵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妈妈的提议也不错,自己的生日都是过的,爸爸一直是个不合群的异类。
“妈妈,你打算给妈妈什么生日惊喜呢?”
小爵装模作样地打探,想要提前知道。
生日惊喜,便是生日礼物,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在他生日那天提那糟心的事情了,要是他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指不定以后都会对他的生日产生愈发抵触的情绪了。
还有,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啊,他那么精明的人,岂会不知呢?
“这是个秘密。”
以然莞尔,连儿子也不告诉,对于妈妈的神秘兮兮,小爵干笑了两声,“那我也不告诉你,妈妈真是小气。”
小气吗?
望着儿子趾高气昂地离开背影,以然不禁失笑。
她突然极想知道,想知道儿子为他爸爸准备了什么礼物。
应该会令人眼前一亮吧?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告诉儿子,而是她并没有想好送什么礼物。
她就前阵子给他买了一套衣服,他起先表现得有些无动于衷,也没有露出分外的欣喜,可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是几天,是连着一星期,他都穿着她给他买的那套合身西服招摇撞市。
穿了两天后,她很想提醒他可以换了,他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套,成天穿同一套衣服出入各种场合,哪怕只是待在公司里,也会被人议论的。
不得已,她后来又给买了同牌子的一款,方便他替换。
在他成功换下她给买的头一套西装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要是她没给买第二套,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穿到发臭啊。
可这个结果,她是没有等到,因为她忍无可忍已经给买了第二套了,甚至开始在考虑第三套了,两套频繁替换,还是有些怪怪的。
她疑惑的是为何以前他柜子里的那些西装,都被他给弃之如履了呢?
还是说她买的,他比较喜欢呢,不是有一个词叫“爱屋及乌”吗?
这问题,反复在她的心里冲撞了冲撞,就跟她当初突然被他追求时心情老跟小鹿乱跳似大同小异。
以然暂时将冷家两老的事情给搁置到一边,开始操心起冷宸瀚的生日来。
她反正闲来无事,于是开始拟定计划,没一个能够入她的眼,人多么,是热闹,可他肯定不喜。
再说了,他多年不过生日,她唯一给他过的那个,在他看来,八成是不算的。
以然最后决定就他们一家三口过,也不打算出吃,在家她下厨给做一桌子菜,再烤个蛋糕,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那一幕呢?
她潜意识里是想要他回忆起来,为难她的接下来便是礼物了,送什么礼物好呢?
曾经被陆晋鉨强行索取生日礼物过,这回是心甘情愿送人,是两码事。
他什么也不缺,前些天给买了两套衣服他是挺开心的,从中表明他这人应该蛮喜欢自己给他买东西的,尽管他是不缺这一类。
那就给他添置点什么?
又是衣服的话,那会不会显得太没有诚意了呢?
以然不由想到了那一早晨脸红心跳的场面,在这之前,是由一幅画引发的,他那一晚稍微提了下他更希望那张画上的人物是自己。
也许,她应该考虑给他画一张自己的,画自己可没有画他那般容易,不过,应该也不算难,大不了脱光光了对着镜子边照边画寻找感觉。
“会不会太yín荡了呢?”
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太yín荡了?”
以然忘了此刻她扪心自问这句话的时候,身边躺了一个活色生香的男人,他刚洗完澡没有多久就爬上床了,顾名思义说想要听下女儿的动静,可没一会儿自己趴着趴着睡着了。
紧接着,自己想事情想出神了,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什么。”
以然忙补救,急着否认,可冷某人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他可是难得从淡然正经的以然口中吐出这么不雅的字眼来,他平静的心湖也乱了,荡起了阵阵涟漪了。
要不是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娃,他恨不得立刻就将她给扑倒,那两个字眼比任何催情的药物都来得有效。
“以然。”
某男趴在以然小巧白玉玲珑般的耳朵边喷热气,撩拨得以然敏感的耳垂立刻就红了。
她有些心情浮躁,“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