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闻言,没了二话。
她把方以媛送到家后,再回公司。
办公室并没有坐多久,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冷宸瀚打来的,这厮声音听上很委屈,一点也不像兴师问罪,“我打了你办公室三个电话都没人接,你哪里了?以然。”
“我医院了。”
以然也没瞒着,今天在医院闹得动静挺大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好事之众把这事给刊登上。
“你生病了?”
某人的声音这下立刻卸下了伪装,难免焦急了起来。
冷宸瀚对医院两个字有过敏性情结,他相当地厌恶,可又避免不了,回国后,上回是郭斐来家里,他根本就不想在国内还医院溜达一番。
“嗯。”
以然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月经不调,也算是病。
“什么病?”
某人急火攻心地问,声音都不由自主重了好几分。
“月经不调。”
她装模作样地道。
对方,瞬间缄默了下来。
随后,以然轻笑了一声,“我是陪我姐看的,没想到还碰上了熟人。”
他的声音仍是淡淡,听到以然耳中,却是从脊背上由然生出一道寒意来,“谁?”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是听出了以然话里言间的深意。
以然目光幽动,抬起头时,笑容里带了一丝不易捉摸的意味。
冷宸瀚还是最在乎她,并没有问以媛的情况,单刀直入逼问她的隐情。
以然轻咳一声,“碰到了陆晋鉨、习染,还有陈嘉怡。”
有些事情,从第三方渠道得知,还不如从自己的口中得知实在些,她并不想因此造成他的误会。
自然,她也是希望他不会听信谗言信任她。
要是以前,她肯定是不会稍加解释,让他自己明辨是非,可现在,他骨子里的那抹自卑,缭绕不,她不想把有小面弄复杂化了。
他们之间的氛围,刚刚好转,两个人彼此包容,虽然还未达到最佳的进度,但已是不易。
“陆晋鉨怎么会在那?”
他对陆晋鉨的名字最为敏感。
“他陪习染产检。”
以然的声音,不愠不火。
“陈嘉怡是谁?”
陆晋鉨的事情,他并未再问,显然,他是释怀了,把以然的解释听了进。
他声音平静,无一丝波澜。
“一只无足轻重的小三。”
既然他不认识,以然也不想多做解释。
既然是无足轻重,冷宸瀚自然不会再继续追问,他只对他所在意的人紧张,对于别的,都不感兴趣。
“你难道就不问下我我姐干什么了吗?”
以然微微一笑,觉得这人太没好奇心了。
“产检。”
冷宸瀚这声音有些磁哑,却又带着难言的奇妙韵味。
以然的视线回到掌心,没想到他从自己的字里行间早已获悉了。
“那你猜我姐怀上了没?”
她还真玩上瘾了。
冷宸瀚低低笑道,“怀上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以然吃惊了。她并没有透露,为何他……
“你问我的时候,声音轻快,显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以然这下服了他了,在某薪面,她是真的及不上他惊人的洞察力。
苏家。
陈嘉怡从以然撂下那几句话惶恐不安之后,直奔了苏氏,并没有取得进展,苏子浩居然不在公司,她不得已打道回府。
没想到苏子浩在家里卧室的大床上四肢成大字形睡得憨态可掬,而整个房间都是酒味,熏得一室都是刺鼻的酸臭味,让人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苏子浩,你给我起来。”
陈嘉怡心里窝着一团火,在这一刻吃力地把床上那个烂醉如泥的家伙给揪起来。
苏子浩的体重摆在那,陈嘉怡平日里娇生惯养,没做过体力活,自然是没能如愿。
“苏子浩,你给我醒来。”
她勉为其难俯身低头凑到苏子浩耳边鬼哭狼吼,苏子浩只是蹙了蹙眉,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陈嘉怡恨死了他这幅模样了,她想要个结果怎么这么难呢?
难道真如方以媛所言?
不可能,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过了一个小时,她才用冷水把苏子浩给敷醒,苏子浩按着酸涩的太阳穴,脸色灰败,不悦地瞪着她。
当他的视线掠到床下摆放着那一盆冷水时,脸色愈发的不善,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氏是不是要破产了?”
陈嘉怡开门见山地问,来势汹汹,像是得知了确信的消息。
苏子浩没有否认,干脆点头,“是。”
迟早的事情,苏氏这次的财政危机,他力挽狂澜了,还是挽回不了败象已露的局面。
破产,也就是这个月底的事情了。
等到破产后,他估计狂饮宿醉都成了奢望。尝过了甜头的人,总是不甘于平淡跟辛劳。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陈嘉怡跌坐到了床上,没坐稳,一滑,结果坐到地上了,屁股狠狠着地,她面部表情疼得都狰狞了起来,却依旧不断呢喃着。
显然,还是不愿意承认。
“哈哈哈……哈哈哈……”
她又癫狂地笑了起来,神色居然有猩怕,苏子浩不由频频皱眉,对于陈嘉怡这幅歇斯底里的场面厌恶不已。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连句安慰的话都没,只顾着伤感她的贵太太生活没了吧?
到底是他看错了人,贪图了一时之欢,结果失了能够跟他共患难的以媛。
“嘉怡,我们离婚吧,现在离婚我还能给你一笔为数不多的赡养费,等到我真正破产了,我估计连一百块都舀不出来了。”
苏子浩还算有些良心,这个女人毕竟是跟了他多年,他原本也没奢望她会跟自己一起过苦日子。
:g.xxs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