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忽悠人。”
苏茹表情倒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下郭斐没了底气了。
到达的时候,郭斐环顾四周,打量着这小区的设施,若有感慨地叹道,“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么一方不错的天地,可惜是在郊区了,在市中心就方便多了。”
这里的地段是不怎样,不过设施什么都是一流的,价格是比市中心便宜了不少,苏茹就是专门挑了这儿是郊区,离市中心偏远。
不过这心思,她可没打算跟郭斐交代,就让郭斐误解着吧。
苏茹跟郭斐到时,冷宸瀚已经被小吴跟以然合力搬上了床,身上盖着一条草绿色的薄毯子。
对于在这个时间段见到以然,苏茹倒是没有露出多少吃惊来。
她也没有见外,开门见山问起以然来,以然跟小吴的神色都不怎么好,而宸瀚貌似昏厥过去了,他们到来这样大的动静,也没吵到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茹这问着,而那边郭斐也没有闲着,他径自去检查床上的病患去了。
他讶然,这病患虽然气色很差,可相貌的确是令人惊艳的类型,难怪苏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应该是摔下了床,表情很痛苦,可能是伤到哪里了。”
以然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苏茹带来的这个应该是个医生,瞧他那娴熟的动作,以然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安了点下来,全然是把苏茹当成了及时雨,忘了先前两个人之间的不快了。
“他左腿骨折了,前胸有了明显的擦伤。”
郭斐很快就下了结论。
引来以然跟苏茹的围观,这才发现他趁着大伙不注意已经将冷宸瀚宽衣解带了,身上只着了一条平角裤,衣服敞开着,裤子也被剥落褪到了脚踝边上。
屋子内的三位女性吃惊程度大抵相同,没想到郭斐是如此的“不拘小节。”
冷宸瀚极为在意**,这身体大面积地暴露在空气之下,尤其是他身体如今不健全的情况下,他要是醒着,定不会让郭斐如此摆弄的。
苏茹回过神来后,就忙吩咐郭斐,“把他的衣服穿上先。”
万一醒来,郭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冷宸瀚的雷霆大怒可不是任何一个的都能承受得了的,虽说郭斐是好意,是在工作,可人家肯定不会领这份情。
郭斐纳闷,不过还是听了苏茹的话,给冷宸瀚衣服穿了回去。
“他身上的擦伤方小姐你来负责吧,郭斐,你把药给方小姐。至于他腿上的骨折,严重不严重啊?你有没办法处理了?”
苏茹冷静地分配着各自的任务,她原本就在苏然集团当惯了上位者,发号施令起来,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自然而然的还带了一贯的权威。
郭斐十分配合地做了,这才仔细打量了这屋子里另外的两个女人,一个气质清冷,人淡如菊,另一个也是娇艳如花,相貌不俗,他在心里暗叹这男人的艳福可真不浅。
就苏茹的言谈之间,郭斐还是听出了些苗头,这位气质清冷的貌似跟这个床上的男人关系匪浅,不然苏茹不可能专门钦点她为那男人擦药,应该关系更为亲密。
这男人,郭斐本还是感慨他那不俗的相貌,可当察觉到他右腿截肢了后,隐隐地又生出了几分可惜来。
一个男人,长得再英俊那又怎样,失去了一条腿,那就形同残废。
郭斐倒是为这个气质清冷的女人惋惜了起来,不过就这男人的截肢伤口,并不是很久。
想必是去年动的手术,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这年头能够如此做到不离不弃也算是难能可贵了的。
“骨折有些严重,不过难不倒我,不过有点棘手的是他发了低烧,”在窥到以然脸色在瞬间变了数遍的时候,郭斐笑了笑,“应该能降下来。”
苏茹喊了小吴,“我们去外面坐会吧,这儿留给他们就行了。”
苏茹对郭斐的医术自信着,郭斐在医学界名气虽然不是很大,可他这人言出必行,既然他承诺了的事情,肯定能够做得到。
以然此时已经给冷宸瀚擦了胸膛上的伤处了,没想到他这一跤摔得如此之重,那胸口的淤青张牙舞爪,姿势骇然。
她心里隐隐生出了几分悔意,早知道不那样疾言厉色地威胁他了。
郭斐见她擦药的姿势有些笨拙,足见平日里并没有做习惯这些事情,寻思着要不要留她下来打下手。
“我要不要出去?”
没想到,这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便迎来了以然这样的一句话。
他挑了挑眉头,“随便。”
以然还是留了下来,这有些出乎了郭斐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选择留下来呢?”
郭斐以为她这般问,肯定是想出去的,明知道不该好奇的,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一心二用的功力,是绝无仅有的高。
“应该很痛吧。”
她答非所问地道。
郭斐又是一怔,随即不再继续问,这女人整个心思都爬到这男人身上去了,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路人甲,他一贯习惯了被人当成救命稻草,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不过也罢,他也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就比如苏茹,对自己就是不上心。
有了苏茹这前车之鉴,这后面的,也就感触没那么深了。
在郭斐忙碌的时候,他时而会出口吩咐以然做些什么小事,比如递个绷带什么的。
其它时间,郭斐发现她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明亮眼珠一直紧盯着那个男人的左腿,白皙的肤色紧绷着。
当一切就绪之后,郭斐明显感觉到了以然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你很紧张他吗?”
郭斐这话,是出自肺腑,被人紧张也是一种幸福,他也很期待自己的人生中出现这么一个人。
以然向来很少搭理陌生人,可是郭斐专门过来医治冷宸瀚的,她不作声,总有些不礼貌。
于是,也就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或许。”
“我觉得你很紧张他。”
郭斐不客气地指出了这个事实,觉得她不够诚实,女人多半是口是心非的,明明在乎得要死,还装作浑然不在意。
“你从哪里看出来?”
这下轮到以然诧异了,她并没觉得自己表露得这般的明显,殊不知她的神色早已落在有心人眼里出卖了她。
“在我为他动手术的时候,你一直紧盯着他,屏息严阵以待,我做完了你明显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这难道还不够吗?”
郭斐笑得有些得意。
“是吗?”
以然愕然,她开始回想,似乎这一切真若郭斐所言,连一个陌生人都看出了自己的异样,是不是冷宸瀚也发现了不对劲了?
她是在乎他的。
她是在乎她的。
“他是你什么人?”
以然还没有想通,郭斐又突如其来抛下了下一个问题。
“我前夫。”
以然的答案,也让郭斐微微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