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有想到伯阳此时会开口,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这位师兄可不是鲁莽的人哪!没看到这些大头绿衣都已经把手按在配*枪上了吗?!
这些家伙抓贼时懒驴上磨靠不住,但平日里欺负老百姓时却是吆五喝六,极井有风驶尽利’之能事。现在若是与他们对上,难道还会有好吗?
果然,被叫住的谭督察面上立刻带出了不高兴的神色,阴沉着脸看向伯阳,好像如果他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马上就要发飙抓人了。
但是伯阳不是凡人,怎么会被区区脸色吓倒,仍然迎着对方不善的脸色上前一步。
“在下茅山张伯阳,师从掌门千鹤道长。”伯阳朝谭督察拱了拱手,“这件事我们已经做了不少调查了解,事实恐怕真的不像您所想象的那样简单,至少不止是单纯的邪灵作祟。如果草率对待,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预计的严重后果!希望您能听在下一言,辨明厉害。”
说到这里,他偏过头看了两个洋鬼子一眼,“凶手此刻只是暂时的蛰伏,也许过了这个风头就又会卷土重来。还望督察大人能够慎之又慎,以香港百姓之安危为计,替我们联系一下警司和总督大人,重新从严调查此事!”
“哟,那你就是说我们‘father’的圣水和法事不管用啦?!”谭督察解开扣子,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银色十字架,擎着它对着伯阳骂到:“你这个异端!给我退后!退后!”
伯阳扫了一眼他腰间的手*枪,心想你如果用那个指着我可能会更害怕一点……不过为了不刺激到人家真的掏枪,他也顺势退后了一步。
“我管你是谁的门下弟子……现在事情明摆着都已经被‘father’们解决了,你最好不要再在这里给我妖言惑众!还有,这里是命案重地,闲人免进的!你们这些人不准随便往这里乱走。”
谭督察看伯阳退后了,便把十字架重新放进怀里,“嗯,识相就行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乡下去,别在香港晃悠了。没用哒,事儿都解决了不会用你们啦,这口皇家饭你们是吃不上的了,早点回去大家方便嘛!”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下谭督察真把手*枪掏出来了,“总之下次再在这些案发现场看见你们就都直接抓起来,没商量!收队!”
“张道长你可别生气啊!”李师傅见伯阳对着绿衣们的背影看似心有不甘,赶紧上前劝道:“这些绿衣就是这样的,比原本衙门里的还要嚣张。今天这样已经算好的了,之前几天他们抓人眼都抓绿了……你可千万别冲动!”
“不过也实在可气!”另一个胖胖的穿着一身西服的风水师傅愤愤然地说:“这些洋鬼子占我河山,有些人不思故国甘为下贱也就罢了,居然还摒弃祖宗,拜那些西洋神仙去了!数典忘祖,数典忘祖啊!”
“嘘——郑兄!禁声!切不可胡言乱语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隔墙有耳,你也不想住到监狱里去吧?!”旁边立刻有人阻止了这位胖师傅的狂热发言。
“哼!”胖师傅一抖袖子,抱起肩膀来也不说话了,但还是满脸的不爽。
“哎,我看咱们还是走吧!早在之前警*察*局的人对咱们不甚热情时就该想到此节了,有些人就是属狗脸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说不得什么时候还要咬你一口。不管了,不管了!众位,你们不走我可走了,回去以符纸阵法将自家加固也就罢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总是没错的!”
“道兄等我,同归同归!”
一个人说要走,两个人就要散,没一会儿功夫就陆陆续续有人抱拳拱手与此次出行的发起人李师傅辞别,走得个干干净净。
“这,这……”李师傅有心想拦,但又没有立场也拦不住。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件事摆明了是非常严重的,只是现在大家还不知其中危险。现在他的感觉就像是登上了一栋注定会倒塌的高楼,可大厦未倾,他也不能大声叫大家离散。
“唉!”他也只有叹了口气,抱歉地看向伯阳等人,“真是太抱歉了。我也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临时反水,还请了洋神父来打擂台……”
“现在调查的路已经堵上了,各位,明日我便略备薄酒,摆下送行宴送你们归程。当然,若是众位还想在香港岛玩一玩,老夫也会奉陪大家,不叫大家败兴而归的。”
面对这位明显备受打击的老者的苦笑,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他们明明是来帮忙的,明明知道可能即将到来的危险,但被帮助者就是不相信他们,还要被驱赶……
他们是无所谓啊,回乡去就行了。可李师傅就是香港人啊,他心里得多难受?
是以大家却都反过来安慰李师傅,劝他‘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柳暗花明’了呢?
“伯阳师兄,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