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还是有刘涟的好朋友的,一见她来,很多人都很高兴,围着她又是交换电话又是加微信的,照了很多照片。
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往事,即便有人说了不少酸话,兴致也没有减少。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人音容未改,但更多人都或多或少有了改变。
当初成绩好的学霸多数考到了外地大学,开口闭口都是标准的普通话,但灌了几杯之后,亲切的大碴子味儿就自己溜出来了;当初成绩差的渣渣,很多早已步入社会,境遇是有好有坏,但他们大多都已经结了婚,有的今天还是带着孩子来的。
一群26、7的大龄男女凑在一起,婚恋问题当然是必不可免一定会被谈到的。
“咦,你单着,李冬好像也单着呢!”
朱婷是刘涟曾经最好的朋友,之前也还有联系,只是人家当初高中毕业已经嫁人了,有家有业的忙不停,加上刘涟也是常年在外地,两人见面很少了。
但是她们的感情却并没有因为距离和时间而消逝,今天一碰面就凑到一起聊个不停,欢声笑语不断。刘涟很快摆脱尴尬进入状态,朱婷可谓功不可没。
她算是当初少数知道刘涟对李冬那一段心事的朋友了,今天谈到这个问题,才低声和刘涟说了这么一句。
旁边却也有听见的,马上就有人起哄,嚷嚷着‘内部解决’、‘肥水不流外人田’什么的,哄笑得刘涟脸直发红。
抬眼去看李冬,却正好和他笑眯眯的眼睛撞到了一处。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攥着酒瓶子,应该已经喝多了——因为大家这样起哄,他竟没有反驳。
在周围朦胧的酒香里,刘涟觉得自己应该也醉了,脸上发烧,头脑发晕,心脏扑通扑通地使劲儿蹦,仿佛要撞出体外似的。
她和他,还有可能吗?
刘涟是个悲观的现实主义者,所以很多事情都要思前顾后的。之前她明白和李冬之间距离有多远,也认为李冬并不喜欢她,所以觉得这事根本没戏。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想要任性地迷醉一会儿。
所以说刘涟倒霉,就在这样的‘放纵’中,居然也有人不放过她。
“诶,可不能这么说啊!人家李冬啊,可不是单着的!”
一个女声响起,刘涟定睛一看,却是总对她阴阳怪气的女生之一——郝文丽。
“什么?冬子已经脱单了?!咋连我也不告诉啊?!”听得这话,有李冬的兄弟不干了,掐着李冬的肩膀审问:“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可就从严了!”
“别听郝文丽瞎说……”李冬笑着把兄弟扒拉开,“有还能不告诉你?”
“怎么成了我瞎说了?程佳的表妹不是追你呢吗?人家是北大的高材生,比咱们小一岁,长得又俊。人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之前你和她之间那个氛围,‘有没有’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行啊!你小子!”立时就有人去拍李冬的肩膀,“当初还以为你从滨城大学溜了一圈儿一点儿‘收获’也没有,没想到居然从北大划拉了一个啊!请客请客!必须请客!”
人群中声音十分嘈杂,刘涟已经听不见别的了,因为李冬也没有反驳这一条。她摇摇头,想要摆脱头晕,却更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把手里端着的酒一口饮尽,她拽拽身边的朱婷,返回饭桌上去倒凉果汁来解酒。
橙色的果汁倾泻而出,却没有倒在杯子里。刘涟的手一直在抖,果汁洒了一桌子,橙子的甜香顿时四散开来,倒让她清醒了不少。
刘涟拎着果汁,走出了乱糟糟的包间,再待下去,不醉死也会被吵死的。
但是外面显然也并不安静,前面不少人啊……不过她真的醉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前面那些难道真是警察吗?!
前面当然真是警x察,他们把前方一个包间围得密不通风,这是又有重案要案发生了!黄色的警戒带刘涟只在电视上见过,不过那都是在发生命案的时候啊……
刘涟想到这里,连对地上啐了三口,大年下的,怎么净想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所以应该不是命案吧,要不然记者早就闻风而动了,警&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调查,如果是命案,早就把他们这群食客都拘在一处配合调查了。
把门关得这么严,不像查案,更像里面有大领导在‘用膳’一样。
实际上里面确实有警x方的‘大领导’,不过他不是在‘用膳’,而是在发愁——简直要愁死了!
早上还在局里商讨过年福利发放问题,大家都乐呵呵的。但是没多久镇上这边就来了电话,说是在镇上最大的饭店里又发现了一具和之前惨状相同的尸体,天可怜见,他们是一路飞车从市里赶来的,别说饭了,水都没喝一口。
谁还有那个心思呢?
从几个月之前开始,吉省范围内就开始陆续发现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骷髅。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变态杀人魔之类的出来作案了,忙来忙去,把骨髓和省内失踪人口的dna进行比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