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的衣服里,夏微看到了一套眼熟的衣裳。她记得,昨天看到正雄穿的是同样一件衣裳。
她用空气将那套衣服撑开,看上去就像是有个透明人在里面一样。
裤子的膝盖处一弯,跪在了孩子们面前,衣服的袖子撑在空中,不断的叩首。
夏微捏着嗓子,操着一副求饶的口气,“我是正雄,总是打你们,我感到十分抱歉,你们要是不原谅我的话,就尽量用水泼我吧,我不会还手的!”
夏微一说完,小桔子立马团了个水球,砸到了正雄的衣服上,其他孩子也纷纷效仿。
在洗衣房门前看到这一幕,杜海澄轻笑出声,他淡淡的瞟了正雄一眼,说:“你还真没有人气呢。”
听到杜海澄的笑声,花子重整颜色,她匆匆行了一礼,道了声:“两位大人好。”
看到自己的衣服漂浮在空中,不断的给孩子们做叩首状,他恼羞成怒,对夏微喝了一声,“你拿我的衣服在做什么!?”
夏微的手指轻轻一挥,正雄的衣服便落进了他的怀里,害他身上湿哒哒的一片,站在原地跟条落水狗一样狼狈。
她身边的孩子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学着跟花子一样恭敬的态度,对杜海涌和杜海澄齐齐道了声“两位大人好”。
正雄身边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夏微有些印象,正是在梅园给她指路的那位白衣男子。他身边站的是何许人,夏微就不清楚了,直到他出声后,她才听出那是杜海涌的声音。
“你们是洗衣服来的,还是玩耍来的?是不是要我把你们统统关进刑室里面去!”杜海涌的声音极具威严,而且很有震慑力。除夏微意以外的小孩子,都被他吓得双腿发抖。
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夏微算是见识到了。正因为当家人杜海涌对孩子们是这样一副态度,正雄才狗仗人势,对孩子们冷血无情。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话,杜海涌远比夏微想象中的要年轻,他看上去也不过三十郎当岁。然而他身上却有一个不符合他年龄的摄人气势。
杜海涌上下打量夏微,他真心不明白,就她这种姿色的女人,杜海澄怎么会将她看成是仙姑,一定是海澄的眼睛出问题了。
正雄见夏微呆滞在原地,唯恐杜海涌会因为她的无礼而动怒。便提醒夏微,“见了我们当家的,还不快请安!”
请安?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早就废除了。不过就是问个好,夏微也不会这么吝啬的说,“你好,你们好。”
“没关系,她是我的仙姑嘛。”杜海澄凑了上期。围着夏微转了好几圈,就像是许久未见主人的家犬一样,嗅着主人的气息。
夏微对“仙姑”一次颇为敏感,难怪这些小孩子会叫她姑姑,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她干巴巴的对杜海澄扬起笑脸,“你认错人了吧!”
“我不会认错人的。”杜海澄对自己有着很执着的自信。他在梅园里看到夏微触碰过的梅枝。渐渐的长满花骨朵,渐渐开花。他一直等着梅花悄然的盛放,才将它折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杜海涌将夏微带到别墅里头,好水好茶的招待着她。一开始,杜海涌并没有直接向夏微提起梅园的事情,只打探了她的来历。
杜海涌似乎对茶道颇有兴趣,沏茶的功夫可以让他的心情平和下来。这是克制他暴躁情绪的好方法。
“我听说你是来寻亲的。你是从哪里知道你的亲人在我们杜家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杜家的地址?”杜海涌警惕的看着她。
杜家隐居山林,周围又有结界包围。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地方。正因为这里很少有人问津,杜家的戒备才会那么松弛,也给了夏微昨夜潜行到这里的空子。
虽然在杜海涌的眼皮子底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夏微还是不慌不忙的应对,“前一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位贵人,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爷爷。正是因为他,我才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从小就无父无母,他猜测我的父母可能是这边的人,于是我就来这里了。”
听上去很合情合理,但是杜海涌并没有掉以轻心,“你有什么证据吗?”
夏微撩开袖子,露出左手腕戴着的白玉镯子,镯子里隐约可能看见一道青色的如同蛇的形状。这就是夏微曾经送给杜若曦的白玉镯子,她出行的前一天,将这只镯子借了过来。因为夏微有种预感,她总觉得来到杜家后,这只镯子会派上用场。
当夏微暴露出镯子的时候,明显看见杜海涌的脸色变了一边。虽然他竭力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他眼中的惊讶还是没能逃得了夏微的法眼。
夏微轻轻一笑,重新将镯子塞回到袖子中。杜海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手腕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