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点小事,夏微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听他的口气,牛朗似乎以前就知道夏微的样子。廖嵩觉得奇怪了,他正想发问的时候,看见一条小蛇从血肉模糊里钻了出来。它居然没有受到“死神”的半点影响么?
只怕不是这样,夏微本身的体质就有自动愈合的力量。这只能说这条小蛇千真万确是夏微的血,它在“死神”的爆炸中重生了。然而思凯就没那么幸运了。
廖嵩上前捉住了那条小蛇,他在酒吧里找到了一支透明的酒瓶子,将小蛇给塞了进去。
仔细一看,这条小蛇的全身真的是血一样的红色,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再仔细一看,这条蛇的脑袋没有眼睛,嘴里也没有信子,根本就不足以称之为蛇。
“果然是咒术。”牛朗一开始就跟着他进来了,他跟廖嵩一起观察着那瓶子里的小蛇。“看来施术者还没完完全的掌握好这个咒术的技巧。”
“你怎么知道?”廖嵩就是不服气牛朗比他聪明。
“如果施术者完成了这个咒术,这条蛇就不是残疾了。”牛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它完全知道自己该往哪个地方去。”
廖嵩沉吟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的目光从瓶子里的小蛇身上移到牛朗身上,低低的问道:“你认识微微吗?”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牛朗神色严肃,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疏离神情。他的瞳孔蓦地长大,发现瓶子里的小蛇竟一点一点的化成血水!
廖嵩感觉他的神色有异,便朝瓶子里的小蛇看了去。然而他没看到小蛇的踪影,只看到了薄薄的一层血水。
“怎么会这样?”廖嵩倒吸了一口冷气。
牛朗发现他的智商真的不怎么样,他都懒得解释了。那东西一开始虽然是蛇头蛇尾的模样,但毕竟本质上还是血。咒术的时限到了,它就回归到了本来的模样而已!
“现在必须马上找到祭坛和中咒的媒介。”
牛朗的话直接让廖嵩傻了,祭坛跟那什么媒介到底是啥玩意?
廖嵩对咒术不了解,自然不知道这方面有关的东西。
传说,施咒者必须借用神的力量才能完成咒术,为了借用神的力量,用祭坛来供奉神邸是必不可少的。至于中咒的媒介,就像是毒一样,是施咒者从供奉的神那里得到的东西。这种东西并不是凭空就出现的,而是施咒者按照配方调制出来的。其实有了配方,祭坛就是一种形式上的东西。但是一般相信这玩意儿的人,对神有一定的敬畏心理,随意施咒的时候必然是要设立祭坛的。
“你当真回想不起来跟思凯有关的任何事情?”牛朗以为廖嵩这时候多少能派上用场。
只怕廖嵩要让他失望了,但是既然夏微说思凯在魂天酒吧当过经理,廖嵩多少还是有些思路可以理顺的。思凯每天都沾酒,而且魂天的弟兄每天也是酒池肉林不断。思凯一下子能让所有人忘记他的事情,一定是给他们喝了某种特殊的酒的缘故!
廖嵩没有理会牛朗,自顾自的跑到了酒窖里去。
他清点了一下酒的数量和种类,发现有一款名叫“血色”的红酒,怎么勾不起他的印象。
廖嵩记得,在下午吃饭的时候,平哥为夏微开了一瓶红酒来着。廖嵩抽出一瓶“血色”,交到了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牛朗手里。
“这个红酒,我没印象。微微今天下午喝了一点,你看看查查里面的成分。”
牛朗小心的抱着红酒,忍不住奚落道:“思凯给你们下的遗忘咒还真是彻底啊。”
“遗忘咒么?”廖嵩拧着眉头,总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思凯下的遗忘咒是以酒为媒介,但是魂天里的弟兄口味不同,不可能一下子都中咒。除非他们在同一时间做了同一件事——
廖嵩仔细回想,关于思凯的记忆断层似乎是出现在某一天的一瞬间。“我问你,中咒的媒介,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
牛朗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关于这点,他刚才没有想到。看来廖嵩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愚蠢。“你的意思是,思凯就是那个媒介,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我想他大概是整个事件的牺牲品,你看,血蛇的咒术都没有完全,幕后凶手一定是拿他事先做了实验吧。”
廖嵩觉得很有道理,这么想的话,并不是思凯愿意被他们遗忘。而是思凯幕后的那个凶手,强迫他被大家遗忘。这是可怜的下场——
好在是思凯在死的时候,还有两个人记住了他。那就是廖嵩跟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