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数万年来,这个世界上虽然有着智慧树的传说,但是没有哪个人敢于去寻找。
人们龟缩在一个个堡垒似的村落里,到处都是岩石垒成的寨子,这些寨子高达数十丈,使得鼠群不可能攀援上来偷袭人类。人类在这些或大或小的寨子里苟且偷生。
也许是神并没有忘记这些可怜的人类,时不时的就有神降临,指示人类前进的方向,甚至一些神还指定了他在人世间的代理者,给出修炼的功法让人类修炼。
科技文明失落后,修真文明开始发达,一些被神眷顾的人或者家族逐渐强大起来,这些家族或者人类成立了大小不一的宗门或者教派,以整个宗门教派的力量来对抗鼠群。
事实上,真正能够对庞大的鼠群造成威胁的还就是这些宗门教派,普通寨子里的人类面对鼠群的时候,一直都处在守势。
所以,一个寨子有没有实力,就看这个寨子里有没有人成为修炼者,有没有人被各大宗门收为弟子,有没有修炼者成为寨子的守护者。
此时,在一片荒原上,行走着一个失魂落魄的人类青年。
这个青年有着明显的华族后裔的特征,个头也就一米七五的样子,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小伙儿看上去瘦弱而且憔悴。
这个时候敢在荒原上独自行走的人类这得有多大的胆子?
不要说从这个寨子出发,到达某个最近的寨子之间有着很长的距离,就说这荒原上时刻都会出现的鼠群,只要不幸遇到了,那还有好活?除非你是强大的修真者,一个掌心雷啥的下去,一灭一胡片。
但是这个小伙儿身上,没有一点真气或者法力的波动,这样的存在在如今的人世间来说,那就是最底层的存在,随时都会被强大的修者看不顺眼灭了,或者被老鼠吃掉。
但是小伙儿不在乎。
小伙儿敢于独自行走在荒原上,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胆子,而是因为小伙儿觉得活着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之所以走进荒原,是因为虽然他觉得活着很痛苦,但是他属于那种上吊抹脖子怕疼,喝毒药嫌味儿难闻,跳崖怕断腿的二货。
尼玛,老子都决心死了,难道还让老子自己对自己下手?
那什么抹脖子流那么多的血好凄惨啊;死一回还让老子闻着毒药的那味儿?那死就死了吧,还让老子瘸着腿到阴曹地府报到?那玩意有个女鬼看上俺呢?又万一这女鬼嫌弃俺瘸子呢?
算了算了,还是到荒原上走一遭吧。遇到啥样的死也就认了。
于是小伙儿悲愤冷静地瞧了一眼寨子,听着锣鼓的响声,叹息一声,磨叨着:“兰儿,你出嫁了,我要死了。你出你的嫁,我死我的死。但是我不要看见你的嫁,你也不要看见我的死。这样很好......”
小伙儿就这样踯躅在荒原上,等待死亡的机缘来临。
而此时,卡西乌摩聚集一亿天魔和魔阵加持之力施展的魔功“阴阳大裂变”已经到了快湮灭的地步。但是,即便是经过了若干亿公里的消耗,裂变依旧有着骇人的声势。这个裂变的余波裹挟着一枚淹没在光暗明灭中的戒子,以阎浮提人类眼睛看不清的速度,朝着这个刚刚从荒凉和劫难中复苏过来的星球飞去。
大裂变的余波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与大气剧烈碰撞摩擦,在阎浮提的上空形成了遮天蔽日的火焰,整个地球上的生命包括一些大型宗门教派的大能,都悚然惊惧,四散各处逃命,以为一场末日神罚再次来临。
好在,毕竟是余波了,即便是大裂变的余波达到地球的时候,经过厚达几十公里的大气的摩擦阻隔,能量也消耗殆尽。
于是一件即便是大能在近前也不好看清楚的东西安然穿过了大气层,掉落在了地面上。
确切地说,是掉落在正仰头留着哈喇子,看着渐渐消失的天空中的火焰的找死的小伙儿所在的荒原上。
更确切地说,这枚戒子掉落在了小伙儿不远处的地面上,咕噜噜滚动了几百圈或者更多圈,终于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自从小伙儿的目光随着一声叮当咕噜噜的响动被牵引过去,他的眼睛也追随着这枚戒子转了几百圈或者更多圈。
小伙儿使劲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定睛细看。
没错,是一枚戒子,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上面有着一些古朴的本色花纹。
小伙儿战战兢兢地上前,蹲下,细看,足足看了几个小时,才胆子一麻,牙齿一咬。麻痹的老子就捡了,哪怕是神不小心掉下来的戒子,老子在死之前也戴一回。
人固有一死,但是麻痹的老子死之前也是阔过的。
神戒,你们谁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