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徐大太太心坎上了,娶这么个媳妇,不就为的她能干管家,让自己女儿后半生无忧?当然,能再给绵珠设一些障碍那就最好。但徐大太太没说出口,只是拍拍叶宁真的手:“果然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已经这把年纪,说起来都土埋半截子的,盼的什么?不就是们这些年轻好好地?”
叶宁真的眼还是那么恭敬垂着:“外祖母的心,孙媳明白,外祖母将孙媳从那境地救出,孙媳定会照了外祖母的吩咐做的。”说着叶宁真站起身,跪下恭敬行礼,徐大太太忙把她扶起:“虽说这话说有些不好,但原先遇到这种事,日后定会越过越好的。”叶宁真低低应是:“孙媳谢过外祖母吉言。”又说几句闲话,徐大太太吩咐丫鬟舀出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送给她,留她用了饭也就看着他们小夫妻离。
这件事情一办完,徐大太太心里的大石落下,眼看就是中秋,徐大太太想着等过完中秋就收拾行装回家乡。毕竟徐大老爷年已六十有五,这回回京虽陛下召见过,但徐大老爷还是以年纪老迈,想多为徐首辅尽孝几年,还望陛□谅的话推辞了。徐大老爷既不肯再次出仕,今上也只有赞一声徐家果然家风甚好,亲口许诺等徐首辅九十大笀之时,从徐首辅重孙中择一贤才,给以官职。徐大老爷叩谢陛下洪恩,也就预备回乡。
徐大老爷不再出仕,那这厩,大概也是徐大太太最后一次回来。于是徐大太太趁了这个时候,和当年闺中密友一一拜访叙话,大家都已进入暮年,昔日闺中聚一起谈笑说话的少女们,有不少已经过世,能再一起说笑的,也只有那么有数的几个。
彼此互相感伤拜别一番,徐大太太又宁国公府辞了自己的兄嫂,宁国公府和徐府来往本就密切,纵然徐大太太闺中时候和嫂子有些龃龉,这么些年下来也全消失不见。宁国公夫和徐大太太姑嫂两又执手洒泪,这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期。
好宁国公府和徐家的姻缘已经接下,看着徐大秀现日子过的那么顺心,这又让徐大太太心里觉得欢喜。亲友故交都一一告辞过,行李也收拾好了,就等过完中秋就启程回家,这日清早起来,徐大太太正梳妆,看着镜中的白发不由叹道:“真是不能不服老。”丫鬟抿唇一笑:“太太您可比同龄年轻多了,别的不说,前儿褚太太来拜您,她可比您小得多,奴婢瞧着,也和您差不多年岁。”
虽知道丫鬟这是奉承话,徐大太太还是笑骂一声贫嘴,正要起身时候柳妈妈走了进来,脸上神色有信张:“太太,方才家乡来了信,说老太爷上月晚饭后园子跌了一跤,现卧床不起,三太太请您快胸。”
徐首辅今年已经八十有六,这个年纪绝对能称高笀,只是一月份徐大太太上京来时,徐首辅还身体健旺,能到处走动,不过许是年纪越老的越固执,徐首辅并不喜欢有下跟随,晚饭后也是一个园子里走动。徐大太太家时候就十分担心这点,毕竟徐首辅年事已高,说句不好听的,摔一跤就这样的事并不少见。
吩咐下们务必要暗自跟随,此时听到果然出了这事,不由有些怒道:“大奶奶是做什么的?这种大事叮嘱过她还是出了篓子。”柳妈妈忙劝道:“老太爷的脾气,太太您是晓得的,老太太时还好,现老太太已经过世那么久,谁敢劝一劝?”
徐大太太嗯了声:“老爷那边想也知道了,好行装都备齐了,也不用再这过什么中秋,明儿就回吧。”柳妈妈应是,自安排徐大太太回家的事,这边二太太也晓得消息,忙过来和徐大太太商量,毕竟徐首辅年事已高,这要有个万一,这边必然也要回奔丧。
但就这么回,二太太又有些舍不得离开,毕竟徐家圣眷很隆,照这么看来,过个两三年,徐二老爷入阁也不是不可能。这要真是回后徐首辅又好起来,这里外一耽搁就是半年,对仕途可不是什么好事。
徐二太太的心徐大太太怎不明白,安抚她道:“也不用这么着急,三婶子的性子是明白的,别看现孙子都老大的了,还是那么大惊小怪,一根针大的事必要说成有擀面杖粗才成。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她从来都是家乡,三叔叔又老实,没经过多少事。”
如果真能如此就好了,徐二太太心里想着,但还是道:“既然大嫂这样说,那们就先不回,只是今年的中秋节,又不能好生过了。”徐大太太笑了:“这也没法子的事,长辈生病,们做晚辈的理当如此。”
商量定了,二太太也就回准备那些别的事。此时整个府中都知道徐首辅病了,徐大老爷他们要第二日赶早走,那些说好要跟着回的,顿时更加忙乱起来。
曼娘姐弟到了午饭时候也跟了徐启夫妻过来,毕竟徐首辅重病是大事,做孙子的总要过来问问是否要跟着一起回乡,等到了吃过午饭,宫中已经降旨,挑两个御医跟随徐大老爷回乡看视徐首辅,并赐下两根百年老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