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少女们和叶宁真都互相行礼过,曼娘这才请叶宁真坐下,笑着道:“今儿来的多,还要去招呼别的客,算来表嫂也不是外,就请自便。”叶宁真从徐大太太说让她过来和少女们一起玩耍就明白这是为什么,毕竟嫁过去,是要帮俞家出门应酬的,而这些,是叶宁真一直缺少的。
叶宁真面上笑容没变:“表妹自去,这里有景可看,有戏可听,还有这么多姐妹此,不会寂寞的。”秦家姐妹和曼娘要好,自然要帮着曼娘招呼,听了这话秦婉柔已经笑嘻嘻地说:“叶姐姐这话说的真好,有景赏、有戏听,何等逍遥?”秦婉宁捏妹妹脸一下:“就自来熟。”
叶宁真已经笑着道:“秦二妹妹聪明活泼,长的又这样美丽,真是让一见就喜欢。”秦婉柔嘻嘻一笑,对姐姐撒娇说:“听到没有,啊,是让一见就喜欢。”秦婉宁摇头:“真是拿没办法,说几句客气话就欢欢喜喜接下了。”
叶宁真又是淡淡一笑,旁边已有开口相询:“叶姑娘是徐府的外甥媳妇,们都知道了,只是不晓得叶姑娘令尊任过何职,和淮阳侯府上是不是同宗?”淮阳侯姓叶,叶宁真只微微一愣就道:“家父十年前就已过世,生前不过一秀才,并没任过什么职务。至于淮阳侯府,虽是同族,却没连过宗。”
叶宁真这么坦荡,倒没好出言嘲讽,毕竟八岁失父,已经够可怜了。若再行嘲讽,就显得太小气了。短暂的静默后又重新开始说笑,秦婉柔还伸手拍拍叶宁真的手:“那后来姐姐就是和伯母相依为命?”
说到这个,叶宁真的喉咙不由有些哽,努力让自己正常一些:“家母也五年后去世,算来,也已五年了。”无父无母,依着刻薄的叔叔婶婶过日子,每日要做活辛苦倒其次,怕的就是叔叔婶婶黑了心肝,要把自己送去给上官做妾,毕竟自己只有一张脸能看得过去。
俞家这边来求亲,如从天外飞来一道赦旨,就算明知道徐大太太选自己做外孙媳妇的用意不过是好帮着管理家,况且无父无母,只能依靠徐家这边,那更好拿捏,也胜过那时时刻刻担心被叔叔婶婶把自己卖给个垂垂老矣的老叟来的好。
秦婉柔啊了一声,觉得自己实失言,秦婉宁忙道:“姐姐既受了这么多磨难,日后定是有福的。”十一小姐也凑过来细瞧:“说的是,看表嫂耳垂又厚又大,面有梨涡,定是有福气之。”
叶宁真也笑了,刚要接话就听到有叹气:“有福气?谁不知道徐供奉是个仙女似的,除了画画万事都不操心,更别提先进门的大嫂是什么出身。啊,是真为叶姐姐感到心疼,哪有……”
说着这没再说下去,只是一叹,秦婉柔已经冷笑:“褚姐姐真是和贵表妹一样,都那样为想的周到。”秦婉宁已经拉自己妹妹一下:“啊,还说这些做什么。”说着就对褚姑娘道:“褚姐姐家学渊源,想的周到也平常。”
这明褒暗贬骂不带脏字的本事,褚姑娘是学不会的,原本想借着叹叶宁真的口,故意说俞家几句,谁让那个绵珠当日扬州得罪了自己表妹,可没想到秦家两姐妹口齿这么伶俐,那脸不由冷下来。
曼娘已经走过来,笑着道:“都来的差不多了,园里牡丹已开,不知各位姐妹想不想去赏牡丹?”秦婉柔摇头:“徐姐姐说错了,陈家两位妹妹还没来呢。”曼娘抿唇一笑:“怎么没来,她们俩方才来了就去牡丹丛边赏牡丹去了,还让婆子来告诉,说牡丹开的极好,问各位姐妹可愿意去?”
秦家姐妹自然要去,汪小姐和朱姑娘也要去,连叶宁真和几位旁的姑娘,去赏牡丹的总共有十来个,剩下这水榭里还有二十来个,不是嫌热就是想听戏,或者觉得这和说说话也好,不愿去赏牡丹。
曼娘请十一十二两位小姐帮着招呼客,就带了这些去赏牡丹的出了水榭绕过假山,往牡丹花那边走。
少女们嘻嘻哈哈笑着,远远就见一株魏紫开的碗口那么大,琦玉姐妹舍了旁边桌椅不坐,站那指点着牡丹。秦婉柔伸出一根手指让少女们不要说话,蹑手蹑脚走上前去,往琦玉脖子上轻轻一捏。
琦玉却没惊跳起来,只是笑着转身:“果然是秦姐姐,真以为没听到,老远就听见笑了。”琦年也笑着说:“秦姐姐两年不见,出落的越发好了,昨儿娘还那叹,说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年纪不合适,不然啊,怎么都要把秦姐姐说过来做媳妇。”
秦婉柔被说的脸微微一红,伸手去扭琦年的嘴:“前年见还流鼻涕呢,怎么今儿就会取笑了?”琦年一双眼闪啊闪,招呼曼娘:“表姐,说,说的是不是玩笑话。”众都笑了,曼娘招呼她们各自坐下,椅子却有些不够,原来坐下的忙又站起,曼娘见状就道:“们先请各自坐下,让丫鬟去拿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