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和冀行箴商议完事情了,需得去到皇上那里参加帝后二人给镇国公设的接风宴。先前正是因为这个而告辞离去。只不过遇到阿音后又折回来送她。
冀行箴扬声喊常书白:“你明日不去崇宁宫?”
“不了。”常书白脚步不停,远远抛下几句话,“我才刚回来,歇几日再说。先生们若是问起,你就和他们说我还没回来。”
冀行箴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一看,小姑娘也正做和他一样的动作。
“真是个笨的。”阿音自言自语道:“镇国公都回来了,他会没回来?骗谁呢。先生们肯定不会信他!”
“说得好。先生们又不愚钝,怎会随意被糊弄过去。”冀行箴笑着抱起不住摇头的阿音,坐到椅子上将她放腿上坐好,“不过他也不在乎先生们信不信。”
倘若在意的话,那也就不是常九了。
元宵小爪子上的伤着实养了些日子。这几天里它一下地、爪子按在凉凉地地面上就会喵喵乱叫,显然是疼得难受。这种时候也不等阿音去劝或者去抱,它自己就会乖乖地跑回猫舍的小床上缩成一团。
看着它这样可怜的小模样,阿音心疼得紧。原打算这一回归家时候带了它同去,可它现在才刚刚见好,若是贸贸然就把它带着,一路颠簸也不知有没有问题。
虽然锦屏说了猫儿狗儿都皮实得很,丁点小伤没有关系。阿音最终还是决定不带它跑来跑去了,眼看着到了回家那一天,她就讲元宵带去了景华宫,拜托冀行箴帮忙照顾着。
冀行箴并没有很爽地应了下来,只道:“你再叫我一声,我便答应。如何?”
阿音抬眼看他,“叫什么。”
冀行箴挑眉笑道:“那日,书白在的时候,你叫过的。”
“唔。”阿音了然地点点头,后退半步恭敬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她那日确实这样叫过他。在依着礼数行礼问安的时候。
冀行箴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阿音看他还不答应,果断转身要走,“我觉得还是把元宵托付给皇后娘娘比较好。”
她走得异常决然。
冀行箴看她半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只能上前去把元宵接了过来。又狠狠在她头上乱揉一气才作罢。
路上的时候阿音摸着自己头顶的发很是悲愤了一阵,好在锦屏她们梳发的手艺都还不错,简单几下就给她收拾齐整,她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阿音在宫里读书,每十日方才能够归家一次。每到这一天,俞家上下都会在俞老太爷的命令下收拾得焕然一新,为的就是迎接他老人家宝贝孙女儿的归来。
……即便这所谓的“离去”也不过是短短九日而已。
为了在家里多待些时候,阿音都是能够归家的前一天下了学就坐车回去。紧赶慢赶,能够在天擦黑前到家。
可这天阿音回去的时候因着要把元宵送去冀行箴处,晚了一点。因此进家门的时候就有些迟了。过了掌灯时分,天已经黑透,路两侧挂了灯笼点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