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什么了不起的,这有什么?难道这也能算得上是大学问?马德啊,你该不是随便拿话来蒙皇上和本王的吧?”恭亲王常宁不满道。他实在是没有从这里面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王爷,这话怎么能乱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怎么又把话扯到欺君上去了?”罗欣对常宁说道。
“得得得,本王得罪不起你欣格格,成了吧,我不说了。”在奉天的时候常宁就领教过罗欣的辣椒脾气,更加听说过她当着数千精锐骑兵的面,将其主将年羹尧给教训的连个屁也不敢放的强硬。如今,罗欣后面又有太皇太后孝庄撑腰,他也只有在嘴上服软了。
“朕记得史书记载,北宋年间,奉华殿失火,宫殿被烧毁大半。当时的工部侍郎毕士迟,奉命维修。他并没有等待各种材料齐集再动手,反而是直接挖开御街,以泥土烧砖,用这烧好的砖去修建奉华殿。尔后,将挖开的御街连上宫中的河流,引船而入,将木材及各种材料运至工地
,等到奉华殿修完了,他又开了一条引水渠,将御街中的水引空,将后运来的砖泥与各种修殿之后所剩下的杂物一齐埋入地中,尔后填平御街。这样,不足一月,所有的工作便已经做完,速度远远快于人们的想象。当时诸人皆称毕士迟为能吏……如今想来,这毕士迟的做法倒也颇合这统筹法之意。”康熙说道。(记得宋代有这么一件事情,可惜记不清了,所以,宫殿名,人物名都是假的,大家莫当真。)
“听皇上你这么一说,倒也挺像这么个理儿的。看来倒是值得好生想一想……”听了康熙的话,福全也若有所悟。
“马德啊,朕随汤若望、南怀仁学过西学,怎么没听说过西学之中有统筹法一说?”康熙又朝马德问道。
“皇上,统筹法是一种实用的学问。不过,在西学之中,却不过是刚刚有了个苗头,知道的人并不多。奴才等人也不过偶尔学过一点儿,远远谈不上造诣。”华罗庚老爷子,不是咱不想提你的名字,关键是现在没法提,虽说哥们儿这统筹法是跟您学的,可是……唉,实在是对不住啦。马德暗暗心道。
“奉天那一匝匝的事情,可不像烧水泡茶或者修复宫殿这么好办,看来,费迪南这回有的忙了。我说马德,你们既然是一伙儿的,怎么也不帮着看看?”常宁又问道。
“王爷!各人有各事。奴才虽然跟费老,还有于哥他们都是亲如一家,凡事也常常商量着来。可是,费老才是奉天府尹,奉天的事情,还是他老人家最清楚,我们了不了解情况,在旁边乱出主意,恐怕反而会越弄越乱,让费老烦心呢。”马德答道。
“嗯!”常宁和康熙、福全对视了一眼,对马德的回答都是十分满意。康熙更是在心中暗暗点头:“这个马德倒是实话实说,一点儿也不避讳结党的嫌疑啊……看来是个心思坦荡之人。”
“皇上,奴才有一句话想问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马德忽然又朝康熙问道。
“什么话?”既然已经初步认定马德心思坦荡,康熙的面色更加和颜悦色起来。
“皇上,就是前些天,费老说的那些事情……”福全和常宁虽然贵为亲王,也都统领过大军,却没有议政的权力,所以,马德并没有明说那天的事情,反正康熙都懂。
“原来是那件事。”康熙微微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祖宗的法度是不能擅自更改的。费爱卿虽然用心良苦,可是这其中的麻烦甚大,便是朕,也不能随便拍板。”
“是这样啊……既然如此,奴才等也无话可说。不过,请皇上念在费老一片苦心,多多恕罪……”马德站起身来,朝着康熙跪倒叩头。罗欣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是趁着康熙心情不错,在为费老头上保险求情,争取最好的结果呢,所以,她也朝康熙跪了下去。不过,看到他们跪倒在地,福全和永宁在旁边一副不明所以的面容,康熙却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祖宗不许旗人经商,可是,内务府却没有太多的限制。如今,朕已经正式任费迪南为内务府奉天主事,日后但有事情,想必他也应当知道怎么办……”
“内务府主事?……奴才替费老谢过皇上隆恩。”马德和罗欣很快就明白了康熙话里的意思,立时大喜,当然,大喜的时候也要磕头。
“哈哈,都起来吧!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真正为我大清考虑的人,朕岂会降罪?你们这是多虑了。”康熙微笑着摆出了一副圣明的样子,命人把马德两人搀了起来。
“皇上,到底是什么事啊?什么降罪不降罪的?”被康熙和马德之间的话弄得云山雾罩,常宁忍不住又问道。
“呵呵,王爷,是这样的……”听到常宁发问,又看了看康熙没有反对的意思,马德便把当日的情形朝他讲了一遍,当然,一边讲他还一边不动生色的在中间夹杂了几句对康熙的歌功颂德。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皇上当初连郭琇那个犟种都赦了无罪,费迪南难道还能跟那个郭二杆子比不成?你们啊,瞎担心、瞎担心……”听完马德的讲述,常宁连连说道。
“呵呵,王爷说的是,说的是……”马德连连陪笑,心里却突然大感腻歪。
几个人又接着往下聊,康熙不发话,马德也不好告退离开,只能和罗欣呆在那里陪着。可是,才聊了没多一会儿,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哄闹声。
“素伦,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听到这回的哄闹声特别的大,而且方向有些不太对,康熙便素伦下令道。
素伦领命而去,很快,他就回来了,不过,脸色不是很好。
“皇上,好像是贡院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