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航被困在里面,因为皇帝事先便吩咐过了,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随意进去,所以,没有人敢进去打扰皇帝的雅兴,即便后来“许航”离开了。
整件事都十分的荒谬,可就是发生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他们以为最安全的大长公主府里面
事发之后,许航被人发现倒在了雅阁的地上,满身鲜血,只剩下了一口气。
而现在
长生赶到的时候,许昭正站在床边,她顿住了脚步,突然间不敢往前不管当年许航是如何出生的,即便这些年许昭一直不在这个儿子身边,但是,她很清楚,他很看重这个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已到中年的许昭却还得承受丧子之痛,还是因为她的疏忽
她的疏忽
一股戾气在屋子里蔓延。
许昭自然能够感觉得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人,面色却是平静,而这平静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的悲痛,他清楚,长生也清楚。
“对不起,表哥”最没用的三个字,可却还是从她的口中说出了,多可笑
许昭道“陛下如何了”
“表哥”
“阿熹。”许昭打断了他的话,冷静的近乎绝情,“如今最要紧的是皇帝”
长生眼眶湿润,可到底还是大长公主,到底是执掌了这大周江山十多年的人内疚悲痛是现在最没用的东西“无性命危险,但或许有有后遗症”
“后遗症”
“于子嗣有碍”长生冰冷的唇瓣蹦出了这句话。
许昭眼底弥漫的杀意更浓,“是谁”
“当时扶着皇帝出雅阁的是许航的随从。”长生便是不忍也还是道,“所以下人才没有怀疑。”因为办喜事,下人们不是在宴席上忙着便是偷懒跑去宴席上看热闹,雅阁外边是候着下人,可许府的下人扶着自家主子出来,说不用他们帮忙,他们也便不敢擅自走开,免得里面的贵人需要人伺候的时候不够人手,便没有跟着。
这些日子许航时常来大长公主府,他的随从自然对大长公主府熟悉了,这一路上便是碰上了下人,谁会怀疑那醉的不省人事的不是许家下人所说的主子
当然,新房那边也有问题。
许昭颔首,“我现在就回府中处理”说完,便起步离开
“表哥”长生伸手拉着他,“阿航”
许昭眼底闪过了一抹悲伤,但还是冷硬地道“我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用处,今晚这事必定谋划多时,我们已然晚了一步,不能再耽搁”
“阿航或许熬不下去了”长生哑着声音道。
许昭看了一眼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儿子,一字一字地道“若是如此,这便是他的命”说完,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长生面色惨然。
“公主”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救人”长生冷声下令,所有会影响她判断会让她软弱的情绪全部被压了下去,“不惜一切”
新房自然也有问题,皇帝即便能够顺利被换出了雅阁,可两个大男人,不管他们是谁,只要不是新郎,只要没有新郎的陪同,进入新房、甚至新房所在的院子都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可偏偏直到一群人去闹洞房了,这才被发现
那些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是死人吗
还是所有人都背叛了大长公主府
自然都不是。
出问题的只是一个人,萧武的好兄弟,也是当日随着萧武一同留在大长公主府当下人的被拐孩子,不过萧武这好兄弟没萧武幸运,萧武因为筋骨不错,所以进府没多久便被挑来给萧顾当贴身护卫培养,不过因为有当日共患难也是同命相连的缘故,这群当时一同入府的感情都不错,尤其是这赵力,院子的下人正是被他给打发走的,说是少爷体恤,让他们不必守着,都下去喝酒沾沾喜气,便是新房里面伺候的女眷,也都被他用同样的借口给打发出来,最后便剩下了一个丫鬟陪着,便是那跑出来救命的那个
赵力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便失踪了。
“奴婢原本是不想离开的,可夫人说了让奴婢们也去沾沾喜气,让杏儿在边上陪着她就成了”
新房里面真正发生的事情被严密封锁了,即便是这些被人调虎离山的下人们被抓了,也是因为主子恼怒他们擅离职守。
自然是一个一个解释了。
是主子让他们下去吃酒沾沾喜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