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紧紧地抱着她,愧疚淹没了所有的一切,“我回来了,别怕”
长生的身子在颤抖,她在害怕,很怕很怕,之前所有被压制的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她攥着他的衣裳,拽着他的皮肉,到底用了多少力道,到底是不是弄伤了他,也意识不到,仿佛只有如此方才可以确定他安好,他活生生的
萧惟伸手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往后院走去。
皇贵太妃最终还是没能走出衡王府的大门,秦阳不管不顾,就是不许她们离开,mǔ_zǐ僵持住了,不过好在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萧驸马平安归来的消息。
皇贵太妃松了口气。
秦阳的脸却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狰狞到了极致。
皇贵太妃看的触目惊心,亦是心疼不已,“阳儿,你还有一个女儿需要庇护。”她不信儿子与这件事有关,但若是他再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
“母亲,为何上天如此的不公平”
“不。”皇贵太妃摇头,“老天爷从来都是最公平的。”
“是吗”秦阳嗤笑。
“阳儿”
“好,那就看看老天爷是怎样公平吧”
一辈子还很长,不是吗
黑夜像是一张巨网将大地团团罩住了,弦月透着清冷的光,寝室内暗香浮动,烛火昏黄,萧惟亲着妻子汗湿了的鬓边,低声哑语,“没事了,别怕。”
长生缩在了他的怀中,“我告诉所有人若是你出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我知道。”
“可我想过的”
“我没事了,长生,我平安回来了。”
“我想过你会回不来,想过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再会叫我名字,不会对着我笑了”
萧惟将她抱得更紧,可即便如此,仍无法让她安心,“对不起”
“你知道吗”长生看着他,“那一刻我恨极了我自己”
“不,是我”
“萧惟,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
“我明明拥有足以祸害天下的权力,可我却连我最重要的人都庇护不了,萧惟,你说先帝之所以敢将这般权力给我,是不是就知道我根本没有在这个本事来祸害江山”
“长生”
“不,不。”长生摇着头,“我怎么能这般说他他为了我殚精竭虑的”
“长生”萧惟握着她的肩膀,坐起了身让她看着自己,“我没事了也不会有事你也没有错”
长生看着他。
“听到了没有”
长生噗嗤一声笑了,笑着揽着他的腰,呵呵地笑着。
萧惟更担心了。
“你说我们折腾什么啊”长生笑道,“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吗真是够笨的”
萧惟皱眉。
“好啦好啦,是我糊涂了,是我吓坏了。”长生抬手去揉他的眉间,“别皱了,都老了好几岁了,你说你怎么便那般不小心还有,李家的人让你去你就去了还是去那样偏僻的地方,你知道你现在已经当了父亲了吗还当你是无牵无挂想做什么百年做什么的愣头青”
“长生”
“什么眼神觉得我神经错乱了”
“你真的没事”
“吓的够呛的,怎么没事”长生道,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不然你以为你白白地得了便宜”
萧惟抓住了她的手,也笑了,“我不是一直都得便宜吗”
“你还好说”
“不会再有下一次”萧惟将人搂入怀中,“以后我不管做什么之前都会先想想你跟儿子,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冒一丁点的危险”
“这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说的”
“我很担心很担心你知不知道”突然间,便又恶狠狠起来了,“你要是敢这样吓我,我便撕了你的皮”
“好。”
“你有多少皮给我撕”
“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脸皮够厚”
“你喜欢就好。”
像是终于平复下来一般,萧惟揽着她,“以后绝不会再吓你了。”
“嗯。”
有过会儿,“萧惟,你知道我进宫做什么吗”
“做什么”
“我让皇后选择要么杀了永宁侯老夫人,要么处置他们钱家的蛀虫。”长生道。
萧惟一愣。
长生看着他,神色平静,“你说她会如何选择”
“不会让你失望的。”萧惟道,“钱家怕是要有一场动荡。”
长生继续道“你你怪我”
“你救了她,我如何怪你”
“你”
“不过以后不需要了。”萧惟道,“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永宁侯府的一切都与我们没关系”
长生笑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认为她进宫给皇后的这个选择是要让皇后放了永宁侯老夫人,他认为她这是在救她,而事实上傻萧惟,恰恰相反。
我只不过是怕你恨我而已。
“李跃救了你”
“嗯。”
“若是他死了”长生将脸贴着他的胸膛。
萧惟沉默了下来。
“放心吧,闫老头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嗯。”
长生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