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长生撒泼一般,怒道“连我的酒你都嫌弃,背后指不定怎么嫌弃我了秦阳说对了,我这辈子都只有被人嫌弃孤单寂寞一辈子的份”
萧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不松手。
“你说你在泷州给我戴了多少女帽子了”长生扔了手中的酒壶了,揪着他的衣领便跟泼妇抓奸一般,“多少我告诉你,不要想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便宰了你的那些相好,我告诉你,杀人的事我现在可熟了,千百种杀人的法子我可以一样一样的试,你要是敢骗我,你那些相好就一个也没剩了”她凑到了他的脸前边,鼻子已经碰到了他的了,“你要是乖乖老实交代,我或许还会心软给你留一个”
“真的”萧惟却笑着问道,眼瞳深处悲痛泛滥。
长生嘿嘿地笑着,“当然是真的不过”她龇了牙,嘿嘿地笑道“我会先阉了你,让你看着不能吃,就只能看着,一辈子也吃不到”
“那我不要了。”萧惟继续笑道。
“不要我给你的你敢不要”公主殿下凶狠地道,“我告诉你,本公主给的东西你就算不想要也得要看着吃不着,这样才有意思什么碎尸万段,什么千刀万剐,哪里有这个有趣一辈子就只能看着,饿的想杀人了也吃不着,哈哈嗯,一个或许不够,两个最好,三个也不多,不如本公主直接组建一支脱衣服女郎队,每天给你表演”
“你舍得”萧惟双手握着她的腰,让她能够稳稳地站着,“你舍得将我送给别人吗”
“反正又吃不着,做什么舍不得”
“可我舍不得,我哪里舍得将自己当成肥肉一般送给一群没穿衣服的女人我是吃不着,我的豆腐怕是被吃的一点也不剩了。”
“那我就挖了她们的眼珠子”长生狠厉道,脸也阴沉的厉害,说完还未等萧惟回应,便又猛然转过身了,力度大的将腰间萧惟的双手给震开了,狰狞阴沉的面容在入了他的眼之后便消失了,可到底还是入了脸。
她最不堪最不愿意让他见到的一面,还是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她抚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胸前似乎还是压着一块巨石,气怎么也无法喘顺,可是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闹翻了,彻底决裂了罢了她一个人可以过四年,也可以过四十年
他萧惟算什么东西
她怕什么
腰间突然间多了一双手,冰凉的身子落入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他还抱着她,还愿意伸出她的手,她都已经这样子了,他居然还愿意伸出他的手
“我真的会阉了你”
“可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怎么舍得”
“我舍得”长生转过身,抬手推了他,面目仍是狰狞,凶神恶煞,一下一下地推着他,将他推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而她仍旧是得寸进尺,像是要表明她真的舍得一般,“我现在就阉给你看我现在就阉给你看”最后的一推,直接将人给推到在了床上了,然后,便伸手就要实施暴行了,可脚站不稳,醉意跟不顺畅的呼吸根本便不能让她继续实施计划。
萧惟伸手接过了她倒下来的身子。
长生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没有起身继续当疯婆子,也没有凶神恶煞地要阉了自己的夫君,就是这般覆在她的身上,睁着水色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低下了头,吻了他,她改变主意了,阉了做什么阉了对她又没有好处,她都没有怎么用过哪里能就这样阉了
萧惟没有拒绝这有些意外的投怀送抱,不说现在即便她真的要阉了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这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况且他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本该如此,天经地义,而且,这般的亲密或许便能够给她一丝心安,他从来没有嫌弃,从来没有,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是他心中最尊最贵的宝。
“长生”
一室的旖旎,萧惟翻身将人给禁锢在了自己身下,原先的被动早已经转为了主动,他掌控了主动权了。
“不”长生突然间喊了,“我要在上面”
原本激动的身躯震了一下,萧惟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同意的意思,“不行”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个不可以
“我就是要在上面”
“不行”
“那你滚”
“晚了,公主殿下”
“我就是要在上面我就是要在上面”
“顾长生”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两次都欺负我,你现在还想欺负我,你就是想要一辈子欺负我,你一定给我戴了绿帽子,所以才要一辈子欺负我,一辈子压着我,让我翻不了什么,你欺负我欺负我”
“我没有”
“你没有”
“就只有那一夜,就只有那一次没有两次,第一次明明是你欺负我”
“你还污蔑我”
“我没有”
“那我要在上面”
“不行”
“你就是欺负我,你还要欺负我”鬼哭狼嚎说的怕就是这个了,“你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我没有没有”
“我要在上面”
“好”
公主殿下如愿了,可驸马爷却丢了半条命。
屋子里的人闹腾了半夜,在天明时分才停歇了下来,外边亦不安宁,一夜之间,竟然来了两拨的刺客。
即便很快就被解决了,可也足以证明这里究竟有多危险
“公主不能再留在这里”凌光神色凝重地道。
青龙负手立着,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你”
“凌光,公主没有你所想的那般脆弱。”
“这便是你将萧惟弄来”
“他是公主的驸马”
凌光咬了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明明知道公主不希望驸马知道这一切,你却偏偏将驸马给弄来,你安的是什么心”
“终有一日会知道的”青龙目光深沉,“与其将来全盘接手,不如一点一点地清楚”
凌光一怔。
“况且,现在不是很好吗”青龙看着已经消停下来的屋子,嘴边泛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凌光无言反驳。
萧惟真的是将自己半条命都给弄没了,不说本就是没什么经验,而且唯二的那两次都不是什么好回忆,这一次比当年燕州那什么都不懂的一次更加的煎熬,她就是生来折磨他的,一定是的
不过公主殿下似乎也没讨到什么好。
可也不知道是驸马爷不中用还是公主殿下太厉害了,萧惟在醒来之后,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了,床边也没有,榻上也已经没有了她的温度,他心惊不已,昨晚上她那般闹腾是因为不愿意与他正经还是
恐慌随之蔓延开来。
她不愿意面对,怕他会无法接受她的这一面,以她的性子说不定便会先一步出手,怕他不要她她便先一步扔了他
不然怎么会那般的闹
萧惟惊恐地冲出了屋子,衣衫不整的,“师父长生呢她在哪里”看到了青龙,心里的恐慌稍稍被压制了,“压在哪里”
“公主出去了。”青龙道。
萧惟忙往外冲,急的连问她去了哪里了都忘了。
青龙一把将他给拽住了。
“放手”萧惟怒斥道,那眼神似乎现在谁敢拦着他,他便宰了他似得。
青龙上下睨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要这样子出去公主愿意让她的驸马被人看到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你真的想要那个给公主戴绿帽子的罪名”
萧惟神色一僵。
青龙松开了手。
萧惟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给整理妥当,然后看着他,正色问道“长生去了哪里了”
“城外。”
萧惟一愣。
长生到了城外,一大早便起来去爬山去了,似乎昨晚上折腾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般,又或许可以说当了一晚上的狐狸精将男人的精魂给吸光了,精神奕奕地去爬山了。
萧惟感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站在山顶,站在那崖边上,长发飘飘的,没有过多的装饰,也便是拿着绸缎绑了一半,其他的便披散在了背上,月白色的襦裙,沐浴在清早的朝阳之下,有种圣洁之光,这一刻哪里还有昨晚上魅惑人心的妖精模样不过,这些都不是萧惟现在能够发现的了的,他看到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没有跑了,第二个念头便是她跑来这里做什么她站在崖边做什么她想做什么
不
别似乎乱想
凌光在旁边盯着呢
就算她真的想不通了要做傻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先宰了他,哪里能这般轻易就放过他
萧惟压下了心里的不安,平复了惊慌的脸色,然后,缓步上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伸出了手,慢慢地将她搂入怀中。
她的身子很柔软很暖和,跟昨晚上的一样,她很安静,跟昨晚上的截然不同,不过这都是她,他的长生。
“怎么一大早跑来在这里”
“看日出啊”长生偎依在了他的怀中,笑道。
萧惟心安了,搂着她的腰,“那也得叫上我”
长生转过头,眼中有着清楚的挑衅,“你起得来吗”
萧惟脸色一僵,那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感觉又回笼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用了一下力,略施薄惩,“你还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要是想听的话,我还可以详详细细地给你说一遍,我可不像某人那般没良心,一晚上便都给忘的清光了”
“顾长生”
“我喜欢你叫我秦长生。”长生敛去了戏虐之色,道。
萧惟心中一动,神色也肃然了起来。
“叫我秦长生。”长生道,“从今往后,我只是秦长生。”
萧惟伸手让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好,从今往后,你就是秦长生,我萧惟的妻子秦长生,你更是大周的长生公主,这片万里山河的守护者。”
长生眼瞳一热,似乎有什么要涌出来一般。
“你就是秦长生。”萧惟低下了头,轻轻的吻了她的唇瓣,“我的秦长生,大周的长生公主。”
滚烫的泪,滑落了脸颊。
“萧惟”
“我在。”萧惟道,“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你成了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长生,我爱的就是你,完完全全的你,以前的你,现在的你,以后的你,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
“嗯”
“我也没有给你戴绿帽子。”萧惟笑道。
长生也笑了,“你敢吗除非你想当太监”
“就算当了太监我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萧惟继续道。
长生笑着,也哭着,“那要是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呢”
“那我就将你绑起来,一辈子都关在我床上,看你还有没有精力给我戴”萧惟一字一字地道。
长生哈哈地笑了,眼泪落的更慌了,不过这些是真的被笑出来的,“那你还真的好好修炼修炼了,不然要是跟昨晚上似得,一下子就成了本公主的手下败将了,你还真的关嗯”嘴被封住了,打击人的话说不下去了。
要是还让她说下去的话,哪里能算个男人
一夜的胜败哪里能说明什么
再说了,谁说昨晚上他败了
嗯
“萧惟。”崖边的轻风吹来,长生靠在了他的怀中,看着山下那青州城的繁华,“和我一起守护这片大好山河,这片繁华盛景,好不好”
萧惟搂紧了她的腰,“好。”
卢纲所希望看到的夫妻失和,甚至决裂并没有发生,这从萧惟亲自登门来见他,便明白了,不过即便如此,似乎还不愿意放弃挑拨,“你便真的了解你的这个妻子”
“事到如今,卢家主何必如此”萧惟神色不动。
卢纲笑了,没有达眼底,“当年,你叫我卢叔,甚至将我视作父亲,真没想到如今我们会以这般身份坐在这里。”
“不早已如此了吗”萧惟道,当年他被他从人贩手里救出来的时候,的确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当年在常州,我们依然是仇人。”
“当年的私矿,到底是否萧家所为”卢纲问道。
萧惟笑了,亦未达眼底,“这般多年,卢家主竟还认为是萧家做的,也难怪公主会选中卢氏一族。”
“你”卢纲猛然起身,神色铁青了下来。
萧惟仍旧笑道“当年的案子即便是我这个小儿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卢家主却仍旧自欺欺人不过也是,卢家主的嫡女如今是王氏的宗妇,又岂能接受当日害死亲儿”
“萧惟”卢纲暴怒喝道,双眸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