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来的谁让他来的
长生面容狰狞歇斯底里。
萧惟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搂在怀中安抚着,同时对衡王厉色喝道“滚”
秦阳也是吓了一跳,他知道这臭丫头知道父皇要来的消息之后必定会没好日子过的,便是不怕至少也没心思在折腾他,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
她就这般怕父皇
“把他扔出去”萧惟感觉到怀中的人在瑟瑟发抖,更是怒不可遏。
秦阳当然没有被人扔出去,神色凝重地深深看了一眼长生,便转身离开,或许他该跟父皇好好谈谈。
这臭丫头只是听到他来的消息便这模样,这若是真的见面了,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突然间便又有些心烦意燥了。
这父皇好端端的跑来泷州做什么
聂永成驻扎了一大堆水师在这里,他害怕这臭丫头会出事吗
这都什么事
“没事的,长生,没事的,我在这里,别怕”
长生脸色发白,双手死死地攥着,牙关也是紧紧地咬着,她不是没听到萧惟的话,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该如此。
她怕什么
她有什么好怕的
他来了便来了呗,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
“我们走我们马上走”她猛然攥住了萧惟,仰头近乎哀求,“萧惟,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们马上走”
“你先冷静点,长生”
“我很冷静我有什么不冷静有什么好不冷静”长生突然间暴跳如雷,“你到底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自己”
“好我们走,我听你的,你说要走我们便走。”萧惟抱住了她,安抚道,“别着急,我们马上收拾东西,明天就可以走,别着急。”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长生推开了他,厉喝道“我说了现在就走马上走做什么要明天收拾什么东西你别想走便别走,用不着假惺惺的”随后便冷笑道“是了,你怎么会舍得走驱逐海贼,这可是大功劳,你怎么会”
“顾长生”萧惟喝止了她的话,面色也厉了起来,“不要一害怕便口不择言伤害身边的人”
“你吼我”
萧惟愣了,若是她跟他蛮横争吵口出伤人之言的话,他还能应付,可现在她却是直接吼出了一句他吼她,眼睛红红的,一副伤心委屈的样子,他如何还能应付他不是因为觉得她已经是他了,更不是因为厌了或者受不住她的脾气,他只是不希望她将来为自己说过伤人的话后悔,可是现在他还这般理智做什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当然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是是都是我的错”
“你吼我,你居然吼我,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你觉得我现在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能躲在你后面就嫌弃了我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
“你就是”
“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长生哭了,抱着他哭的不能自已,便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好像在这一刻她被分隔成了两个人,一个脱离了身体错愕地看着另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
有什么好哭的
傻了吗
是傻了吧。
长生回来了,合二为一了,清白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我不想见他”
“好。”萧惟应道,后悔自己到底先前发什么疯,她爱胡闹爱说什么便是什么,他那般大义凛然那般理智做什么她本来便是这般的不是吗这才是他的长生“我都听你的。”
心疼死他了。
长生没有再失控发疯。
萧惟见她情绪平静下来当即便开始收拾了,虽说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但毕竟是住了快一年的地方,总是有些东西要处置的,而且,她情绪才刚刚平稳下来,自然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走的一定的,但不能匆匆忙忙地便走,就算皇帝要来,估计也不会这般快就到。
不过萧惟也没有故意拖延时间,当天收拾了一天,准备第二天便启程离开,为了防止有人阻扰,连给聂永成的告别信也都是让人离开之后才送去衙门让秦阳转交的,可当一切都准备好了,等天一亮他们便可以走了,然而天还没亮,萧惟便紧张起来了。
长生发了烧,而且烧的不低。
这样子自然是不能走的。
萧惟急急忙忙请来了大夫,诊断开药煎药,折腾了大半天,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只是却还是一直没有退烧,烧的迷迷糊糊的。
萧惟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换着敷额头的毛巾,也听了一宿的胡话,便是有很多听不明白,但是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的。
长生怕裕明帝,比她说出来的更怕。
而他居然未曾把这事当大事,一直觉得他的长生不会这般脆弱,即便是怕裕明帝也不过是一时的情绪罢了。
可现在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若是她说马上走的时候他便马上答应带她走,她就不用受这一遭罪了
“对不起。”
是她对他太好了,好到他竟然有了疏忽之心。
长生没听到他的话,烧的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等醒来的时候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