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索性宅女吕愉都不出门了,天天在家里练练射箭、下下厨,日子照样有滋有味。
这日,大将军是颇为不痛快地回了将军府。
饭后,吕愉斟酌着字眼询问母亲究竟怎么了——凭着大将军多年的涵养,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流露烦躁的情绪。
大将军沉默一会儿,道:“这近一年你都没在王城,是不知道。自从那乐师吕杜出现之后,陛下就对她宠爱的紧。不过是伶人而已,现在居然要给她封官儿。”
不只是吕愉闻言好奇,连老将军也坐直了身子:“此话当真?”
“对。说是要把她安放在礼部。礼部侍郎吕言——就是你从前的夫子,刚致仕,陛下今个儿提议把那吕杜升做礼部侍郎。”虽然是丞相手底下的官儿,可是大将军并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今日是礼部?明日后日呢?焉知不会波及兵、刑、工以及军中?
老将军犹自不信:“陛下不是这么糊涂的人啊。”
大将军愤怒了大半天,到家吃饱喝足,终于能平静地说了:“若不是今日我与吕宣一直苦苦相劝,怕是陛下早就下达旨意了。饶是如此,若是再有下一回,怕是不那么好应对……”
吕愉闻言心道:这难道是女王陛下色迷心窍?不至于吧?自从女王登基以来,从承平元年到如今承平十七年的所作所为,不说是有道明君,也绝对不能算是昏聩之辈。
“这乐师吕杜到底是什么来历?听闻王太女说她是以一曲《还魂曲》入了陛下的眼?”吕愉离王城许久,并不知道详细的过程。
大将军皱眉:“说起她的来历,倒是一直没被探查出究竟,据她自己而言,是被高人收养,一直隐居在边境的杜地山中。来京城那日奏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曲子,据说是天地动容日月无光,漫天神佛也为之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