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卿常年不在家,并不觉得家里的饮食有什么特别的,见到主簿夸鱼脍味道好,凑趣说道:“不过是渔户现打、家母现做,比起酒楼,胜在新鲜罢了。”
高主簿细嚼慢咽,吞下鱼生之后说道:“并非仅仅如此,此间齑料,别具风味。”
焦大是老实人,闻言憨厚说到:“这是我家小妹调制的,确实是味道很好,左右邻里都爱来讨要一些。”
高主簿听进心里,笑言:“令妹确实是于易牙之术颇为精通,难得、难得。”
焦仲卿一边劝着高主簿进酒,一边心里吃惊于妹妹多才。
高主簿饮下杯中之物,不禁感慨:“可惜过了桃花期,自从上回一尝你焦氏桃花酿,心心念念都是那滋味。”
焦仲卿得过妹妹嘱咐,接话道:“您也莫愁,舍妹说春花秋果,能入酒者众多,不单单局限于桃花一物。”
“果真如此,阖该好好一叙。”
“这且不忙,主簿您先尝着,咱们饭后再聊、饭后再聊。”
其实两边人都带着心事,哪里能安生吃踏实这一顿饭。
可是国人自来含蓄,若是焦家主事的是男人,早就觥筹交错谈的欢了。
此时却不得不饭后才奔向主题。
焦母年纪大了,见见外男也不妨碍,两个儿媳妇被赶回屋子,淑清坐在末座。
前文有说,东汉的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就好像刘兰芝当年十六七岁,都能在父母在场的情况下出来见宾客。淑清不足十岁,自然也是无妨的。
高主簿捻了捻胡须:“焦老夫人,某此来并非为公务,想必焦老弟已经知会过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