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芊芹不明所以:“我去德国干什么啊。”
“你也可以深造你的专业。”
肖芊芹有些凌乱,“不,不,我并没有出国的打算。”
“为什么?据我所知,你的姐姐不就在国外读书吗?”
“是的,爸妈支付她的学费就已经负担够重了,所以我要节省开销。”
“我可以帮你支付学费。”
肖芊芹头摇得更厉害:“那更不行了,怎么能让你出钱!”
陈言墨静了两秒。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们再也见不到面。”
肖芊芹喉咙发干,她张了张嘴巴,有些吃力地说:“你……必须去吗。”
陈言墨说:“是母亲的意思。”
那就是必须去了。
肖芊芹“喔”了一声,也没说话了。
手背上一暖,陈言墨修长清秀的五指与她的交叠在一起。
他声音很轻:“你再考虑一下好吗,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
她为难地咬着下唇:“你别这样,那太不实际了,你也知道,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这里,去了国外我就是一个人。”
陈言墨神情淡廖:“我也一样,现在有你跟我做朋友,去了德国之后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肖芊芹心里的湖水全被他这副孤寂的表情和语气给搅乱了,她沉默半晌,最后说:“距离下学期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你再让我考虑一下吧。”
陈言墨眸子里终于浮起些许亮光:“好,你若是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
肖芊芹说:“你要跟我说的就是出国的事吗?”
“嗯。”
“那现在轮到我问你件事。”
“嗯?”
肖芊芹问:“还记得13年前那场车祸吗,当时厉风的爸爸跟你在一辆车上。”
陈言墨抬眸看她,淡淡答:“是的,怎么了?”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你受伤严重吗?”
陈言墨面色如常地向她复述:“当时刹车失灵,撞到了高速公路的围栏上,厉医生一直把我护在怀里,所以我只受了轻伤。”
跟厉峥所说的大相径庭,相差很远。
如果不是厉峥的记忆混乱了,就是陈言墨在撒谎。
可肖芊芹设想不出让陈言墨隐瞒真相的理由。
*****
最近华云裳的心情很阴翳,烦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来,扰得她梦里都不得安宁。
简扬那个吃里扒外的小人,不过手里掌握了几个她的把柄,就自以为可以横行无忌、无法无天,早已成为华云裳的眼中钉。
他女儿始终吊着那一口气,半死不活的,这笔巨大的开销早已把他们家挖空,每次手头拮据,就来威胁华云裳。
陈家财大气粗,自然不在乎那点钱,可简扬就像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贪婪无厌,华云裳砸在他身上的钱足有数百万,而陈立旬最近也注意到她的账户资金流动过快,问起原因来。
最令华云裳痛恨的,还是简扬靠不住的为人,动不动就把“13年前”挂在嘴边,扰得她人心惶惶、夜长梦多。
内忧外患,厉峥这个销声匿迹了数十年的人突然又活跃在眼皮子底下,还口口声声、不自量力地要找她报仇,实在可笑。
她念在他脑子坏了变得疯疯癫癫的份上才绕他一马,息事宁人对双方都有好处,他偏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枪打出头鸟,就别怪她不仁不义了。
简扬和厉峥这两个心头大患,要趁早除之为快。
华云裳的眼神渐渐暗沉下来。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一箭双雕。
“叩叩叩。”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华云裳转动座椅:“进来吧。”
陈言墨推门走进来,在桌前站定,毕恭毕敬:“母亲。”
生硬而冷淡的用词。
华云裳眉梢微挑,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了?”
一般除非她有事找他,陈言墨是极少会主动来她的房间。
“关于移居德国的事……我希望能让肖芊芹一起去,来征求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