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柏遥看来,恋爱应该是个得到幸福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失去自由的过程。
沈从风也没再说什么,抽着雪茄听着那个叫张河的男人唱歌。那个男人离沈从风与季柏遥并不远,狐狸精和沈老板说的话他都听在耳朵里,却面不改色的充耳不闻。季柏遥见惯风月场,最欣赏的就是这种知道选择性耳聋的人。沈从风似乎也对张河的这个特点非常满意,懒得对这房间里的人装什么脸色,直接把自己欣赏的表情写在脸上。
几首歌唱完,张河倒也没见疲态。沈从风随手指了身边的另一个年轻女孩去接替他,然后招了招手,让张河过来陪自己跟季柏遥喝酒。狐狸精不发一言,脑子里还思考着爱情跟自由的关系,心不在焉的跟张河碰了碰杯。沈从风知道她在深思,索性不怎么理她,跟张河聊了起来。
“溜冰吗?来点粉吗?”
“……老板……我就只唱歌……”
那男人忽然间僵硬起来,满脸尴尬的往沈从风的反方向退了退。旁边另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年轻男孩抱歉的冲着沈从风弯了弯腰,谦逊的替张河说了几句好话,并表示若沈从风真有这个需要,他会另找人来陪玩。
沈从风自然不会再叫人来,白楚乔吃完了蛋糕,见到沈从风这边跟季柏遥谈话暂时搞了一个段落,于是放下叉子挪到了沈从风跟张河身边。又一次打量了一番张河,随后往沈从风身边靠了靠询问道:“您老人家什么意思?”
沈从风笑笑,又亲自给张河倒了杯酒,张河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有些紧张的拿在手里没敢喝。
“总得让顾展有点压力,何夕她们俩过得太幸福了,我嫉妒。”
白楚乔打了个呵欠,从果盘里拿了一块西瓜咬了一口,不耐烦的说:“你也不想想都什么时候了,顾老二早就不做这个了。我看你这不像是觉得顾展太闲,你是觉得我太闲。不干。”
沈从风怕季柏遥抽烟熏着白楚乔,伸手把季柏遥往远推了推,“谁说非得是你,对吧?”
在进入包厢之前,张河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要接待的‘客户’是什么来头。沈从风为人一直低调,张河也没有那个火眼金睛能够认出眼前这位气场奇特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白楚乔由于职业所限制,难免会在镜头前出现几次,但若不是有心人,也不会看得出她是谁。可张河再怎么有眼无珠,也不会认不出正在一边喝闷酒的季柏遥。
虽然不动声色,但张河也把两人之前的对话听在了耳中。即使有音响的效果所以有些模糊不清,可张河还是听见了‘齐谨林’、‘何夕’、‘夏沉’几人的名字。现在沈从风与白楚乔又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说起顾展跟何夕,张河立刻就大概明白了到底有什么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脸上透出了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
“……领导……”
季柏遥心里感慨着,要是齐谨林在场,非要被张河的称呼吓得喷出水来。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称呼,除了老板就是领导……
白楚乔似乎也被他的称呼弄得有些黑线,沈从风倒是神色如常。
“我姓沈,你可以叫我沈老板。”
张河似乎也知道自己称呼有问题,呵呵了两声之后点了点头改了口。
“沈老板,白老板。”
……这人真是值得一签,季柏遥在一旁忍着笑默默的低下了头。
季柏遥不太在乎在今晚之后这个叫做张河的男人的命运会开始什么样的大逆转,只是想着该怎么在爱情与自由里找个平衡。
沈从风与白楚乔已经开始跟张河讨论签约事宜,季柏遥扯着嗓子唱了几首不跑调也不好听的歌。没多久白楚乔就凑过来拍了拍季柏遥的肩膀,
“柏遥,你看这人怎么样?”
季柏遥点了点头,“挺好。”
白楚乔的想法季柏遥能猜个大概,歌手出道不像演员那么容易,大多数需要靠着已经红了的前辈提携。
这年头即使唱功好到了逆天的地步,也有何夕那种大神藐视着你,更何况长的好看的谁还去唱歌,都去演戏了。因此,歌坛常年来销量不振,杂七杂八的大鱼小鱼出了不知道有多少条,真能在龙门前一跃而起的却寥寥无几。
不像十几年前,图像传输和视频传输还不发达,歌手只消把自己本职工作完成,红不红全凭市场的耳朵,跟长相没有一毛钱关系。只要唱得好,长成什么样都能红,管你是双眼皮大眼睛还是双眼睛大眼皮,鹅蛋脸还是皮蛋脸,在cd和磁带的王朝里完全可以忽略,即使是开个演唱会见见歌迷,最近也隔着十几二十米,化上妆连是男是女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