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不能接受,你能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年吗?”
季柏遥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不能。”随后又歪了歪头,把手里自己啃了两口的桃子转了个面举到齐谨林面前:“出柜是一定要出的,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应该和你一起面对的事。”
趴在桌子上的齐谨林抬起头看着举着桃子的季柏遥,撇了撇嘴在季柏遥的桃子上啃了一口,有点卖萌意思的眨了眨眼。
“来和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齐谨林把桃子咽下去,像太阳下的老猫一样舒展了一番自己的四肢,对季柏遥说:“我妈和谨森都还好说,问题是我爸。拖着了这么多天都还没敢和他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上回我在拍外景的时候碰见爸爸还被他说了几句该找个男人了如何如何……这才不到两个月,我就领个女人回去。唉。”
季柏遥回忆了一番与齐父唯一的那一次酒桌相逢,想起酒桌上天南海北的胡侃,季柏遥大概明白了齐谨林的顾虑。把手里的桃核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狐狸精元气十足的拍了拍齐谨林的肩膀。
“这几天找个机会跟伯父一起吃顿饭吧。我跟你一起去。”
“……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狐狸精,解决不了问题也不要出馊主意阿……”
不料季柏遥居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没问题的,信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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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晚上,季柏遥穿了件颇显成熟的白衬衫配黑西裤赴宴,乍一看让齐谨林联想到了仅有一面之缘的顾展。看着化了淡淡一层裸妆,除那枚戒指外什么也没戴,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花枝招展的样子,甚至由于穿着打扮的颇为认真,还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一些。
齐谨林权衡过一番,要是自己再像和妈妈出柜的那天那样单刀赴会,齐爸爸和自己生气的几率绝对超过50%,而如果是由季柏遥去说,或许齐爸爸会耐着性子把生气的几率降低到40%,若是再找个合适的场合,让齐爸爸难以发作,或许生气指数可以压到30%也说不定。
晚上六点半,季柏遥和齐谨林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包厢。齐谨林心不在焉的点了些自己老爹喜欢的菜式,就开始嘱咐季柏遥种种注意事项。
狐狸精三天来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虽早已烂熟于心,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在听。
虽说今天的结果还未可知,但至少季柏遥较为成熟靠谱的样子还是让齐谨林有了一种安全感。
“叔叔您好,又见面了。”
季柏遥礼数也算很周到,虽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但也没敢直截了当的送上去。
齐爸爸自从上次以酒会友以后对季柏遥的印象一直不错,也和季柏遥闲客套了几句,季柏遥天生擅长在餐桌牌桌酒桌上交朋友,因此与齐谨林的父亲可以说是交谈甚欢。齐爸爸虽不知道今晚这顿饭是什么意思,但也还算融洽。
季柏遥也不切入正题,只天南海北的跟齐谨林的父亲聊着,边聊边喝,哄的老人眉开眼笑。齐谨林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跟谨森在家中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见过老爸笑成这样,怎么季柏遥一个小女生,就能把自己老爹哄的这么高兴?
……小朋友,你以前该不是和大叔搞援.交的吧……
殊不知季柏遥之所以能走遍天下,全靠一双筷子一杯酒,白楚乔在见识到了季柏遥的话术之后曾断言季柏遥日后季柏遥若不幸毁容,可以行走江湖靠算命行骗为生。
当齐谨林今晚见识到了季柏遥的功力之后,齐谨林也由衷的感慨着:季柏遥来做明星,绝对是传销界的损失。
一顿饭伺候的接近尾声,季柏遥才总算是进入正题。
“齐叔,我有个朋友最近开了个新高尔夫球场,我听小林姐说您平时爱打两杆,特地弄了张卡给您。您别嫌弃。”
齐父平时工作颇为辛苦,要么是在办公室绘图,要么是亲自去工程现场勘测,平时又有些烟酒不忌的恶习,久而久之脊椎与心肺功能都不大好,经人介绍便有了偶尔去打打球的习惯,时间长了也算是半个伪球迷。季柏遥盯准了喜恶,一张俱乐部会籍对她来说无非是签个名的事儿,见面礼也算是恰到好处。
齐父没收她的卡,只点了点头放在一边。齐谨林的心就有些被提起来了。狐狸精不动声色,抓耳挠腮的露出一副尴尬相道:“其实我也不是无事献殷勤,之所以送这张卡给您,还是因为有求于人阿……齐叔,我家人都在国外,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私下跟小林姐商量过一番……想大年夜去您家蹭顿酒喝,您看成不成?”
“就喝顿酒?”
“……其实是我觉得跟小林姐很投缘,上次去您家见到您之后也觉得您不像我见过的长辈那么有架子,我想要是有机会,想跟您做一家人。”
齐父听季柏遥说的有趣,笑出了声,或许是因为酒意,齐爸爸不见外的拍拍季柏遥的肩膀:“怎么?你是看上我儿子,还是看上我闺女了?我听说你之前和谨林的事情弄得还挺满城风雨的。”
“……哪有的事,我其实是看上您了。”
……呸,你不是死也要出柜吗你,怎么这样就成干爹了。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出柜这种事情还是要慢慢来。
从闺女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