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热爱交朋友的季柏遥不一样,齐谨林在剧组中除了合情合理的集体联谊活动之外,并没有经营什么地下友谊。所谓娱乐圈中的朋友关系,大多以酒肉为主。时下大把的姑娘们只需要一起吃一顿饭就可以嘟着嘴合照说是闺蜜,小伙子们也只用一起泡一宿夜店就能说是好兄弟。情比金坚的铁三角铁六角铁八角,无非也是一起合作了两部戏,在同一个公司多见过几次而已。想真有靠得住的关系,基本上还是要志趣相投。例如热爱打麻将的几位总能互相介绍成牌搭子,爱吸毒的也一直有那么几个活跃分子负责穿针引线。
真正的朋友当然要有些共同的话题,例如与齐谨林最近打得火热的百合圈,与季柏遥何夕等人如胶似漆的酒鬼圈。在见面就算朋友的时代里,基友反而代替朋友成为了更适合用来形容良好人际关系的名词。
于是现在,齐谨林正一边和季柏遥讨论圈中真真假假的人际关系问题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贺岁片总是喜欢在温暖的城市中取景,寒冬腊月里的片子时常要演员穿的春光明媚。好在胡楠由于这一次设计的剧情大多数是在办公室和私人住宅等室内建筑里,所以需要去室外取景的镜头并不多,齐谨林也无需动不动就在跨越了北温带与热带的祖国大地上飞来飞去。可是即使是这样,拖来拖去,也还是要启程飞往数九寒天仍然能春光明媚的热带城市了。
狐狸精躺在床上听着齐谨林的吐槽,小心翼翼的啃着虽然富含维生素c但却极其难以清洗的生番茄。被齐谨林下了禁肉禁酒令的季柏遥在失去了人生最大追求之二以后只好一心寄情于蔬菜水果。她爱吃的东西不多,一个是番茄,一个是桃子。尽管齐谨林认为把西红柿当做圣女果吃这种爱好有点难以理解,但好在这两样一酸一甜都还算健康,不论是口味还是营养都还算得上均衡,索性买了不少回家给她当零食。
自从齐谨林搬进季柏遥的家中以后,季柏遥那两个原本十小时待命的佣人就变成了只有周末才固定时间上门打扫,于是不得不好好善待家中卫生的季柏遥现在变得十分谨慎,对于番茄汁这种床单克星很是小心。
“小林姐……你不能每天晚上回来吗……人家一个人在家里会好难过好害怕的……”
季柏遥把吃完的中世纪毒果残骸扔进垃圾桶,用手背胡乱抹了抹嘴就往枕头上一趴,有几分哀怨的把头埋进了柔软的多孔棉里。
齐谨林刚把一件自己前几天才买的反季节休闲t恤折好了放进行李箱里,熟练的把t恤颈后的标签扯下来丢进垃圾桶给恶魔之果的遗体陪葬。然后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的日程,在睡懒觉与季柏遥这两件事里权衡了一番,最终决定拒绝季柏遥的撒娇。
“如果我每天晚上都回来,我每天要早起四个小时,而且还要承担着被人说耍大牌和在机场被记者拍到的风险。再说……你这个星期会在家里住几天还难说,我每天多折腾那么多个小时的航程还不如多睡几个小时的懒觉。”
季柏遥不甘心的往齐谨林身旁蠕动了一番,枕在齐谨林的腿上瞪大了眼睛嘟起了嘴巴一脸卖萌的仰视着齐谨林。
“卖萌可耻,滚开。”
齐谨林不为她没节操的表情所动,可是季柏遥却没乖乖滚开,反而是伸出手揽住了齐谨林的腰,侧着头往齐谨林身上蹭了蹭。
季柏遥还在躲着时诗,不敢出门乱逛的她每日忙完了白楚乔安排的大小事务以后就乖乖的自我保养,白楚乔对她的禁肉之后的表现非常满意,偶尔还会奖励她一天半天的休息。既然不能出门,那休息日自然就被她拿来宅在家里。虽然齐谨林每天在片场忙的脚底生风,但季柏遥少了出行,自然两人见面的时间多了许多。
既然每天见面的时间多了,本来就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更是蜜里调油。擅长得寸进尺的季柏遥在齐谨林搬进来以后就第一时间要求同房,齐谨林倒也没抗拒,同居都答应了,遑论同房同床乎?
许多人听见‘床’这个字就会产生一系列绮色的幻想,可惜忙的要命的齐谨林根本没时间与经历跟季柏遥寻欢作乐。胡楠本来就在赶进度,最近拍的又都是室内戏,赶工到深夜是常有的事。于是齐谨林当然也只能常与星月为伴,回家了以后累的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睡觉。
可是季柏遥又没接片子,当然不会像齐谨林那样精疲力竭。早就蓄谋把齐谨林吃干抹净的她近日以来常有意无意的勾引着齐谨林,虽然一直也没得逞,但季柏遥赢在花样够多,每天调换着手段不厌其烦的和齐谨林打着拉锯战。即使见得到吃不着,也得每天占足了便宜吃饱了豆腐才肯罢休。
“……我还以为你不能吃肉了以后会哀怨很多,没想到你吃豆腐也吃的很开心。既然这样,你不如索性跟猪牛羊鸡鸭鱼说再见好了。做一个热爱动物的素食主义者,人气一定会高很多的。”
齐谨林拍了拍季柏遥还埋在自己腰腹间的脑袋,刀枪不入的吓唬着季柏遥。
狐狸精早已经对她的吐槽产生了抗体,听见齐谨林的话之后也没抬头,变本加厉的把手从齐谨林的居家服里探进去,一边摸着齐谨林光滑的后背一边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正是因为不能吃十二生肖里的大部分小动物了才这么喜欢粘着你。畜生的肉你不让吃,你这块里脊肉总该给我吃一吃了吧?”
说完还特地往齐谨林的后腰捏了捏,有些暗示性的把手往下探了探。
“说了不许吃肉就是不许吃肉。小朋友,姐姐也是肉做的。虽然不是十二生肖,但你想吃就乖乖等到下个月吧。”
季柏遥一气之下收回了刚刚伸进了齐谨林裤子里的手,贼心不死的拍了一把齐谨林的屁.股,拎起被子往自己头上一蒙,缩成一个白面包子,发出了夸张的呼噜声。
齐谨林看她的样子摇了摇头,站起身继续收拾自己第二天的行李。收拾来收拾去也就带了一个星期的衣服,锁好了箱子以后齐谨林去冲了个凉,调好了闹钟就打算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