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明想着如果不赶快摆脱当前的局面,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换上一副笑脸大声喊道:“既然不是闹事,那大家散了吧,我们还要到其它地方巡视一番——怎么,你们想妨碍我们公干吗?”
邱大山包括付田厦等人还是太嫩了,如果他们稍等一会,等陈光明等人包围军官大院,强行进入的时候再发动,那就不会给陈光明“扯淡”的机会了。或许是太关心欧阳云的安危了,所以他们一得知这紧急情况便冲了出来,根本没想过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大家听见陈光明这么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付田厦的脸上。付田厦的脸上一下子烧得厉害,这个陈光明太狡猾了,他这样想着,脑筋急转,迟疑了一会说:“既然是公干,请问长官是奉了谁的手令?能给弟兄们看看吗?”
陈光明大怒,眼前这个一副书生模样的小子实在太可恶了,怎么死缠烂打呢?他向站在旁边的几个死忠使个眼色,然后厉声对付田厦说:“你是谁的手下,懂不懂规矩,我奉了谁的命令行事,是你一个大头兵有资格过问的吗?赶快让开,否则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他此话一出,士兵们的气势为之一滞,不少人变得犹豫起来——如果陈光明真是奉了什么人的命令行事,且别说他们聚在一起已经落下了“聚众闹事”的嫌疑,现在挡在这里已经是妨碍公务了;也是,当官的要做什么岂是他们大头兵能够管的,这士兵委员会说得好听是大家的喉舌,可是毕竟没有任何权力。当兵的和当官的万一起了冲突,冲着官官相护的老传统,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大头兵……不少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看看十几米开外的黑洞洞的枪口,双脚开始变得虚浮起来。
付田厦见陈光明撕破了脸皮,反而冷静下来,他说:“按道理说我是没资格过问,可是欧阳师长说过,学兵师是我们大家的,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力和义务为她的发展壮大出谋划策,都有权利和义务牵引着她走向为国为民的正道。这位长官,请问你们今天的任务对学兵师有利吗?”
陈光明还没答话,龚大成冷笑起来,喝道:“娘的,别给老子歪歪唧唧的,什么为国为民的正道,老子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手中有枪谁就是正道,赶快让开,不然老子可开枪了,”说着,他对空开了一枪。
“呯”的一声枪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的刺眼,不少士兵开始往自己的兵舍退去。付田厦虽然不认识陈光明,龚大成却是知道的,因为不止一个士兵偷偷的向他诉苦,他们这个团副有虐待人的倾向,经常体罚他们。他知道龚大成真有可能向自己开枪,面色变得煞白,不过胸脯却挺了起来,他嘶哑着嗓子说:“龚团长既然认为枪能代表正道,那么想来强权和私欲也能够代表命令了?如此说来传言竟是真的,你们是想发动兵变?!”
“娘的,是又怎样?!”龚大成跳了起来,大骂一声,举起枪对准了付田厦,厉声问:“你让不让?!”
付田厦的胸膛起伏着,正想说:“不让!”——“住手!”一声大吼在他们身后响起,然后人群自动分开,欧阳云在几个狼牙战士的拱卫下走了过来。他立刻叫了起来:“师座,别过来!”
欧阳云朝他笑笑,走到他身边,将他拉到一边,问陈光明:“我有资格讨看手令吗?”
任丘军营内的规定,除了巡逻队和哨兵以外,团长以下官兵没有任务是严禁荷枪实弹在营内行走的,每天训练完了以后,剩余子弹都要如数上缴。陈光明一行人中,符合携带枪弹在军营内行走的只有陈光明等少数几人,其他人如果没有任务,那就是严重违反了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