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一宣布庭审开始，唐律师的嘴巴就像是连珠炮似的叽哩吧啦说了一大通：“……我谨代表人民政府，控告犯罪嫌疑人林涛滥用职权罪和谋杀罪两项罪名，希望法官大人明鉴。”

身为辩护律师，姚月颖当即开口道：“法官大人，关于滥用职权罪我的当事人愿意认罪，可是，谋杀罪简直就是子虚乌有的荒唐控告！”

姚月颖一开口就大声呵斥对方的控告子虚乌有，荒唐，这般从容淡定的气势，让庭审现场许多人不禁为之赞叹：好气魄！

唐律师胸有成竹，觉得自己手头上的证据绝对够整死林市长，面对着姚月颖的强大气势丝毫不惧，脸上带着阴深深的笑容：“前天的消息，和此事有关的陶晖和宁南大学化工系教授都已经死亡，陶晖在路上被人杀死。而化工系教授则留下遗书，说是害怕和林市长的东窗事发，又害怕落得和陶晖一样的下场，所以这才自杀。怎么，难道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据林涛杀人又灭口的罪行吗？”

姚月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面对着唐律师的连环质问，她从容不迫，给场上旁听的人们一种她运筹帷幄的感觉：“陶晖被人杀死，抓到凶手了吗？是凶手自己承认受雇于林涛吗？如果不是的话，唐律师凭什么说这人是林涛灭口掉的？请唐律师回答！”

唐律师本来想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可是他真要说出这话那就完蛋了。

法律讲究的是严谨的证据，而不是所谓的“明摆着”。

被姚月颖这番反击，唐律师稍稍稳住了自己的阵脚，干咳了两声：“咳……就算陶晖这件事情上没有明显证据……”

“既然没有明显证据，唐律师为什么拿出来当作攻击我当事人的事实？”姚月颖连话都不让唐律师说下去，抢口说道，“身为一名律师，难道就能够这样凭着想当然的事件，随便把罪名安置在别人头上吗？”

唐律师不禁暗暗白眼连番，这丫头实在是太厉害了，先前让自己回答，不管怎么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无法摆脱她的反诘。

想必这丫头早就设下了套，等着自己来钻吧？

被姚月颖堵得哑口无言，唐律师只能硬着脸皮承认：“好吧，这事件当作证据确实不够严谨，是我错了。”

老法官暗哼了声，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唐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老法官说得好听，表面上是在那儿责备唐律师，可这话听在方秦耳中，却总是觉得老法官在对唐律师打气。

就好比如说一个队友在鼓励另一个队友，下次不能再犯错了，不然我们就输了，明白没有？

一开始姚月颖就给了唐律师一个下马威，这番阵势足以让支持林市长的人兴奋上好长一段时间。

老法官的责备过后，唐律师接着说道：“陶晖的事件不作为定罪依据，那么，化工系教授的死和他的遗书，不知道姚律师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姚月颖微微笑道：“先前，是不是唐律师说化工系教授害怕和陶晖一样的下场，所以自杀了？”

唐律师想了想，不知道这话有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是。”

得到唐律师的承认，姚月颖脸上又露出个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请问，化工系教授害怕的是陶晖什么样的下场？”

“当然是被杀人灭口……”话说到这儿，唐律师当即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逻辑错误，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