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杜康虽是小厮,可这厨娘的活计,没干过呀
还有关键是,这半夜三更的,煮生姜水干什么
他怎么瞅自家少爷,除了满面春chun风带着一丝焦急外,丝毫看不出要生病的征兆。
何况,他家少爷又不是什么娇jio气的文弱少爷。
以往受了凉,都是打打拳出身shēn汗也就过去了。
哪还用得着什么劳什子的生姜水
今儿个是怎么啦
杜康心中疑惑,手下却不敢停。
手忙脚乱的,在被杜峰嫌弃了无数次,一直威胁要换个会生火的小厮后,才终于生着了火。
很快生姜的味道在空中飘散开来。
杜峰忙将生姜水灌入水囊中,趁着热rè,急忙地赶往蒋府。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杜康,不许将今晚的事情qg向任何人提起。
任何人几个字说得甚是严厉。
杜康看着杜峰匆忙远去的背影,一下子明白过来。
继而心中一喜,看来杜府的喜事将近了
纪子期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唤道“期期,张嘴喝下去。”
鼻端是一阵刺鼻的味道,她皱着小脸,撇开脸。
然后有人在她耳边浅笑,又暖又密,声音低沉,“不想自己喝那我来喂你好了”
紧接着滑腻腻的舌抵开了她的唇齿,辛辣的液体送进了她的口腔内。
好辣纪子期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闭着眼拼开身shēn上的人。
杜峰顺着她的手离开,抿上一口低头又凑了上去。
怀中的人儿不依地发出小声的呜咽,撩拨得他的心痒痒的。
规规矩矩喂了五六口后,便忍不住对那红唇发起了进攻。
纪子期朦胧间,只觉得有人一时喂她喝又辣又难喝的水,一时咬得她的唇生痛,一时又堵得她呼吸不过来。
身shēn上热rè心里也热rè,挣扎间身shēn上出了一身shēn热rè,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也不管那欲yu火难耐的男子,就欲yu沉沉睡去。
临睡前只听得那大提琴优雅的声音在耳边道“这可是好东西,收好了别不见了,以后作为嫁妆带过来
要是被我发现你把它扔了,绝不轻饶你我随时来检查”
接着怀中被塞入了一物,唇上一痛,周边终于安静了。
早上纪子期是在蒋灵的敲门声中醒过来的。
“小雪,小雪,该起了今日ri你还要去铺头的”
纪子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茫然地盯着床chuáng顶,脑子里还晕眩着,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某些记忆般。
“小雪,没事吧昨晚你吃了点酒,现在还好吧”门外是蒋灵担心的声音。
纪子期的思绪一点点回笼,“娘,我没事就起了”
听得女儿的声音如常,蒋灵放心离去。
纪子期吐出一口气,酒后的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皱着眉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脑子里的记忆还没苏醒,身shēn体的记忆却已经苏醒了。
胸xiong口有些痛。
她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却摸到一本像书的东西。
她疑惑地拿出来一看,然后大叫一声,扔到了地上。
那书并未合拢,赤身shēn祼体的男女在书房里的书桌上纠缠在一起。
“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以后咱们一定要多多试验”
这句话突兀地浮现她脑海。
那声音
是杜峰
然后记忆便向潮水般涌向了脑海里。
怀疑在做梦,溺水的人般奔向他,小窗边,故意地挑逗,生辰礼物,被压住为所欲yu为,受凉,生姜水,威胁。
“啊”纪子期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闷声尖叫,又被他吃豆腐了,又被那厮吃豆腐了
若不是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若是在床chuáng上,她岂不是被吃干抹净了
她将手臂伸到嘴边,狠狠咬了下去。
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泪眼汪汪。
笨死了若怀疑在做梦,咬自己一口就是了,何必用他来证明
这么痛,怎么会是在做梦
刚走两步的蒋灵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担心地折回,“小雪,你没事吧我听到有东西掉地上了”
“没事,没事”纪子期手忙脚乱从被子里钻出来,飞快跑下床chuáng将那本包着“浮生记”外壳的春chun宫图捡了起来,钻回了被窝。
“刚枕头掉地上了。娘,你先去忙,我就起了”
穿戴好衣物的纪子期望着梳妆台上的春chun宫图发愁。
扔了吧扔哪去那厮威胁她不准扔,否则让她好看
她绝对相信如果她扔了,他真会让她好看而且是让她脸红心跳的好看
她绝不能让他有这个借口来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可是放哪里这屋子里太不安全了,蒋灵时不时就会过来收拾一番。
上次那几件被杜峰扯烂的衣衫,压在了最底下,也被蒋灵给翻了出来。
这个,她可不敢冒险。
被蒋灵给知道了,自己女儿居然藏着春chun宫图,还是超逼bibi真的那种,她还有脸吗
那也不能随身shēn带着吧
万一不小心掉了出来,她还不如去死好了
纪子期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灵机一动。
让管事的帮忙买个带锁的首饰盒回来,锁在里面好了,钥匙随身shēn带着。
至于今日ri,先带在身shēn上好了。
纪子期将那本春chun宫图绑在身shēn上,然后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确保它不会掉出来后,才安了心。
只是这身shēn上带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始终作贼心虚,一整天都紧张兮兮的。
惹得程清和江嘉桐问了她几次,是不是生病不舒服
病倒是没病,只是差点病了。
她想起杜峰半夜离去,因为担心她生病,不知从哪弄来了生姜水折回,强迫喂她喝,才让她没病成。
心里又甜丝丝的,于是面上笑容也带了一丝羞意。
纪子期昨晚受凉没病成,这边却有人受凉真病了。
皇宫内,公主殿diàn,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浑身shēn簌簌发抖。
“你们这帮没用的奴才,这么多人侍候掌珠一人,也伺候不好居然让她受了凉”
年轻俊美的男子脸上满是怒火,空气中的低压令跑在地上的每个人都胆颤心惊,“要你们这帮人有何用”
“大皇子饶命大皇子饶命”宫女太监们纷纷磕头,哭着求饶。
哭声惊醒了朱红纱帐里的人,“皇兄,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看雪的”
然后两声轻咳,一双泛着莹莹光泽的纤纤玉手挑开了纱帐,露出一张倾国倾城艳丽无双的脸。
十五六岁的模样,牡丹般的容颜,面上神色有丝憔悴,正挣扎着要起身shēn。
大皇子顾不得那些跪在地上的宫人,两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本是一母同胞,感情qg甚深,从无这些避忌。
“皇兄,让他们都下去吧,吵得我头疼”
那女子秀眉微蹙,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大皇子慌忙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全都给我滚”
宫人们匆忙谢恩,连滚带爬地散了个干净。
大皇子看着倚在他怀中的女子,平日ri里威严的单凤眼带上了一丝脆弱,嫣红的唇上些许苍白,浓密的睫毛轻颤。
仍然是美得让人心惊却不是记忆中那种骄傲的美,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而是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弱之美
“掌珠,你这是何苦”大皇子心痛道。
“哥哥,我没事,只是看雪一时看得忘了形,受了点凉,过两天就好了。”
掌珠公主声音若无其事。
私底下她唤他哥哥,他唤她阿姝。
“阿姝”大皇子却有些怒了,“你既喜欢杜峰,直接让父皇赐婚就好了,你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掌珠公主,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遇见了他”
掌珠公主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昨儿个酉时,父皇突有急事召杜峰进了宫,两人在御书房聊在大半个时辰。
戌时离开时,无意与被父皇唤来的她相见。
她心中明白是父皇的好意,也想着与他多待一会。
可杜峰只恭敬地向她行了个礼,道“今日ri是微臣未婚妻生辰,微臣要赶着回去同她庆生,不能陪公主久聊了微臣告退”
甚至连多一句客套tào话都没有,转身shēn就离去了。
留下浑身shēn发冷的她站在原地好久。
父皇说他定了亲,她心痛却还是不能相信,总盼着能与他见上一面,听他亲口确认。
现在真的确认了,才发觉自己的心真的好痛,痛得不能呼吸。
她默默地在原地待了好久,回宫的时候,发现下起了小雪。
她想,那是她心里的泪变成的吧
这一想,便对这雪生出了无限的亲近感。
不顾宫人的反对,在雪中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累得走不动了,才回宫就了寝。
躺在床chuáng上的时候,发觉全身shēn一阵冷一阵热rè。
等到有宫女唤她起身shēn,见她许久未动,伸手抚上她额头时,才知她受凉生了病。
一大早的就匆忙去请御医,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皇帝陛下正在早朝,无法马上过来看她。
各宫妃子正在跟皇后请安,皇后脱身shēn不得。
于是她的哥哥,大皇子黎渊第一个先到了。
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我昨晚是遇见了他,一句话都未说得上,哪关他的事”
“你还要偏袒他”黎渊怒其不争。
掌珠幽幽道“哪里是偏袒,他心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从来没对我许过任何承诺,从来都是我一厢情qg愿,成为这宫里的笑柄
都是我的事,与他有何干系何况他已经订了亲,我又能如何”
黎渊越发恨不得将杜峰碎尸万段。
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掌珠,骄傲的掌珠,美丽的掌珠,却为了那样的一个平凡人,丢了心,失了魂,将尊严尽数踩在了脚下。
他轻轻搂着掌珠,手却握成了拳。
订了亲那又如何要他有机会成亲才是凭什么他心爱ài的掌珠妹妹背地里默默落泪,他却志得满满地想着他的洞房花烛
黎渊在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能让杜峰将婚事结成就算最后掌珠嫁不成他,也不能让他如此遂心如意
十月底的时候,四家学院四间铺头整合的第一批画像册出炉了。
新请的画师的水准自是比不上先前两位,但勉强也算得上是中上了。
当然令所有人津津乐道地,自然不是画师的功底,而是经过巧妙的摆设后,整幅画所呈现出的真实意境。
不同于以往大片空白令人遐想的抽象画,是实实在在的场景。
每一样都是真实的,真实的衣衫,真实珠钗,真实的摆设,真实的字画
只有那画中人儿的脸是虚幻的,等着将自己的样子想像进去。
于是不少人激动了。
而且听说在字画铺买了字画后,若买了上面的衣衫等物,还可以享有优惠
人人开始排着队下单。
其他三间铺头亦是如此,愫衣坊前更是人满为患。
之前的人像画册已深得不少人喜爱ài,这次成套tào的装扮画像,更是深得各家小姐的心。
在这京城,比不了富,就得比贵,比不了贵,就得比巧。
愫衣坊的这一奇思妙想,自然赢得了不高户小姐的追捧。
虽说女子闺房外人轻易进不得,可闺中密友还是进得的。
闺中密友又有闺中密友,一传十,十传百,在外人不知道的圈子里,只要有心,总会传开的。
那位专门定制的大户小姐,便一次性xg要了十幅画像上的所有物品。
衣衫材质要最好的,款式要有所改动的。
同样,上面所有的珠钗、字画、古玩,都要最好的,而且不要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大客,哪怕专门让愫衣坊六人侍候,纪子期几人都愿意。
何况那位小姐真心不是挑剔的人儿,当然,也是纪子期几人按她的风格和喜好尽心尽意去挑选好的。
光这位小姐,这一单,就有上万两银子的收入。
晚上回客栈相聚的时候,其他三家学院的学生,本来就高兴得合不拢嘴的脸上,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
几家学院之前商量好,从哪间铺子里出的订单,除成本外,剩下的与对应的铺子六四分成。
比如愫衣坊这单一万两银子,衣衫占比是小数暂时忽略不计,除掉约两千两的成本外,剩下的八千愫衣坊占四千八百两,
其余的按各店的货物占比分配,平均算下来其余三家铺头也有一千两左右了。
光这一单,就快比得上他们之前一个月的收入。
其他三所学院的学生红了眼,嗷嗷叫道,明日ri他们也要抓到这样的大客
虽然跟愫衣坊没得比,其他三家铺子当天平均也有六百两左右的收入。
先前的犹豫和担心全都抛在了脑后,众人众志成城,几乎将考试比赛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一心只想赚更多的银两。
自从新的画像册推出后,这几天愫衣坊的生意很稳定,几人又是要招呼客人,又是要选新款,准备下一轮的画像册,都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偶尔店里来些个略奇怪点的客人,几人也很难将他放在心上。
女子成衣店出现男子身shēn影虽少,但也不是很稀奇的事,送给阿娘姐妹或是媳妇情qg人,偶尔还是有的。
特别是随着生意好转,人流增多,来店里的男子也明显多了起来。
纪子期会注意那个男子,不是因为他已来了三天了,而是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带着仇视和不屑,像看着地上的泥一样的表情qg
那男子面如冠玉,眉目舒朗,一派风流贵气之姿,带着几分骄傲和张狂,以及俯睨众生的高高在上,却又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纪子期将她所认识的人,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也想不出她曾经无意间得罪过谁。
她自认虽不至于人见人爱ài,花见花开,但一直秉承凡事留一线,日ri后好相见的原则。
而且在经历过天凉残酷的战争后,那些小挑衅之类的,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题外话------
被驳回,被驳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