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是因为他想看到最后,可没位置啊,只好加入应援团了。
最后罗书不负众望,赢得了算得准的大榜首。
纪子期在外听到了消息,虽是意料之中也还是有几分高兴。
苏谨言将场内比赛的情qg形讲了一遍,发现纪子期有些心不在焉。
纪子期将李成明受伤的事告诉了苏谨言。
苏谨言气得跳脚,“奶nǎi奶nǎi的,没见过比小爷还嚣张的别让小爷碰到,否则定让哑叔揍得他跪地求饶”
纪子期看了苏谨言一眼,这小子这几天变坏了,张口闭口都是脏话。
苏谨言呵呵讪笑,最近几天听到很多新奇的词,念顺口了。
“少爷,还有一事。”纪子期道,“当时那三人中,有一人无意间提到明日ri的挑战赛要紧
我找赌坊打听了一下明日ri参与挑战赛的人,并无他们三人。看来他们是不请自来的”
苏谨言磨拳擦掌,“来的好小爷正愁找不着人”
“少爷,下午你还要观看神算子赛吗”
“人太多了,小爷我挤不进去,算了,还不如去看看李成明。”
“少爷,李少爷需要卧床chuáng休息不如我们先回去,商量商量明日ri对付那三人的计策,帮李少爷讨个公道”
“也好”苏谨言兴致高涨,“那快回去”
许是在天凉杜家军中受到的影响,纪子期的计划简单粗暴。
那三人既然不请自来参加赏术大会,断不会只是为了欣赏,肯定会生风波。
到时场内有罗书、苏谨言和她自己,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再加一个据苏谨言说武功高强的哑叔,场内就搞定了。
场外就让安杰带上二十左右小厮侯着,如果场内无事发生,就在场外拦截。
什么人多欺负人少胜之不武都是屁pi话,有人不用才是傻子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苏谨言依言派人送信给罗书,一是提醒他要小心,二是借人,让他明日ri带十个小厮过来。
赏术大会的最后一日ri早晨,苏谨言领着一群人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向会场出发。
为了方便行事,纪子期今日ri作了男装打扮。
今日ri挑战大榜首,以及本届和上届大榜首的切磋,都同场举行。
按常规,一般是本届的晋级者,向新出炉的大榜首挑战,最后才是两届大榜首的切磋。
今日ri一开场,就出现了意外。
一个身shēn形高大轮廓分明的青年,第一个站出来,向上届算得准大榜首挑战。
主会人望向贵客席,见无人出声反对,就当默许同意了。
其实今天的挑战赛更多的是娱乐观赏,而变化对于欣赏的一方来说,最能带来刺激。
所以贵客席上原本姿态放松,靠在太师椅上的众人,反而坐正前倾看向场中,显然是被挑起了兴趣。
上届大榜首起身shēn回了个礼应战。
那青年出题后,上届大榜首思索片刻,向贵客席主会人各行了个礼后,说出了答案。
纪子期心道,这人倒是会做人。
果不然,贵宾席上有不少人频频点头。
轮到上届大榜首出题,他礼数做足后,才缓缓讲出自己的题。
那道题刚好比刚刚那青年的题难上一点,纪子期对他好感顿生。
这挑战赛出题很是讲究,太难了有刁难之嫌,太易了有轻视之疑
上届大榜首这题出的刚刚好,充分显示出上位者的胸xiong襟和气度。
但对那青年来说还是难了点
他只略略思考了一会,就果断放弃认输,这干脆利落的个性xg,也让不少人对他颇多留意。
然后那青年又接着道“原本我来参加赏术大会,是想和罗书较量的
但昨日ri发现罗书实在高我太多,我心中佩服,承认技不如人
不过这场中有二位昨日ri在我之后落败,我还是有些不服,所以这一场我要向这二位挑战”
一旁另一身shēn形圆润的锦袍男子闻得此言,立马兴奋举手“我也不服,我要加入一起挑战你们三人”
另一人被激起了血性xg,猛站起身shēn“正好,输给罗书我心服口服不过,我也想和各位比出个高下”
其余几人年岁最长,精于世故,尽管被这些年轻人的热rè血感染,还是看向了主会人,等着他示意。
主会人心里在咆哮你们能不能按规矩来啊这样自作主张,还要我来干嘛想比回家去比个够
但他也只能无奈看向贵宾席。
以往一遇到这种热rè闹的事,苏谨言必是第一个参与,甚至是带头者。
不过他今日ri的目的,是盯住昨日ri那三人,替李成明讨回公道所以尽管心中蠢蠢欲yu动,还是按捺住了。
一向不理外事的罗书还多瞧了他两眼。
观看比赛的群众自是愿意看热rè闹,见主会人没出声,已有人开始带头起哄了。
贵宾席上的天顺府尹,举手对身shēn旁之人道“林大人,您此次拔亢前来,是天顺之荣幸
现在场上这情qg形,依您之见,这挑战赛是按原先规则进行呢还是按参赛者建议进行”
那林大人双眉入鬓,面若朗月,竟是一俊美无比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正是户部林尚书的长子。
他双眼微垂,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整个人放松瘫坐在太师椅上,带着几分洒脱和不羁。
听到场上几人之言时,原本无趣的神情qg带上了一丝趣味。
“这样挺tg好男儿就该如此”正坐位的林大人,欣赏的就是这些反传统礼教的人,听到府尹的提问,当下拔高音量道“要不这样,你们几人轮流,一人出一题,全对了算赢,本官赏银一百两”
其实府尹不过按例询问一下林大人的意见。因为正常情qg况下,对方的回答都会是“本官为客,此次前来纯为欣赏,大人不必拘礼,该如何就如何”
可这林大人直接作了主不说,还帮着兴风作浪
看来这林大人,果然如传说中那般的任性xg妄为啊
天顺府尹擦擦额头的汗,暗暗将这几年来自己的事迹想了一遍,貌似没一件跟林大人沾边啊,这怎么会将他得罪了呢
苏谨言在场上开始挑战时,便在左侧席位最边上,找到伤了李成明的少年公子。
他旁边坐着一中年男子,两人正交头接耳。
后面站着一身shēn材高大面无表情qg的男子,一手抓着剑鞘,一手放在剑柄上,蓄势待发。
苏谨言朝纪子期望去,纪子期点点头。
场上四人混战已开始。
两轮刚过过去,正准备进行第三轮时。
一个少年讥诮的声音大声传来“小爷我千里迢迢从兰海前来观摩,想不到这天顺、武陵、利武、湘西四府举办的赏术大会,就这点水平”
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下哗然,议论纷纷。
场上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那少年公子身shēn上。
那少年公子似乎很是习惯这种瞩目
面对百来双火辣辣的眼,倨傲地抬高下巴,毫不怯场。
这什么情qg况这前几天一切都好好的,不会在今日ri出什么大乱子吧
府尹大人心惊肉rou跳
苏谨言心中一喜,小子你终于出来了
刚刚那青年第一个跳起来,“喂,小子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那少年公子轻蔑一笑,“这都不懂回家吃奶nǎi去吧”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回答很有趣,一个人哈哈大笑了两声。
那青年脸涨的通红,却学那少年公子轻蔑一笑,“我耶氏祖训有云耶族中人行事,必要光明磊落
崇拜强者,亦不可贬低弱者,更不可学那小人只会作口舌之争
你若想战,在下第一个奉陪咱们功夫底下见真章”
“好”人群中传来一阵叫好声。
林大人面露欣赏,频频点头,这小子有点意思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很是有些英雄气概,立刻衬得那少年公子小肚鸡肠
那少年公子脸色一变,正欲yu反驳,他身shēn旁那中年男子伸手制止他。
那男子看来地位不低少年公子脸上神色愤怒难平,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中年男子起身shēn一鞠躬,朗声道“我家少爷年幼性xg子直,看到不如意之处,惯常会直接指出,并无恶意
若有得罪之处,请各位多多包涵”
主会人看了一眼府尹眼色后,举手回礼“好说好说,三位远到而来即是客
我天顺人向来热rè情qg慷慨,心胸xiong宽广这等小事自不会放在心上
在下姓张,人称张大家,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主家姓楼,身shēn边这位少爷人称九公子在下姓莫,称莫一即可。”
张大家心中吃了一惊,“楼氏可是四大商行之一的兰海楼氏”
“正是”
莫一刚答完,楼九公子面上即露出得意之色。
除了林大人,这贵宾席中众人,均脸色一变。
特别是府尹大人。
楼氏商行在黎国四大商行中,称得上是绝对的老大,不是因为他的商行大过其他三家,而是因为他与官府的关系。
楼氏在兰海据说已有两百多年历史,历来便有与官绅联姻的习惯,这两百多年来形成的势力错综复杂。
据说本朝便有三位大学士之子娶了这楼氏女儿,还有数位四品官员与这楼氏有姻亲关系。
这楼九公子虽称九公子,却是当代楼氏家主的独孙。
只因楼氏子孙缘浅,每代正房主至多二至三个男孙。而到了九公子这一代,更只得他一个男孙。
楼氏家主唤他小九,一是想家中能多添些男丁,将这排行延续下去。
二来到了九公子这一代,刚好是第九代,便起了小九的小名,府中各人统称九公子。
楼氏远居西北兰海,地处边塞,与这南方之地一向较少往来。
前两年楼氏家主,突然决定将楼氏业务逐步向南方拓展。
今年初各地举办赏术大会商行竞选,楼氏家主派出手下一众大管事去各地参与竞投。
而天顺更是派来了他的长子楼大爷,也就是九公子的爹来亲自坐镇,务必拿下这承办资格,一举将楼氏商行的名号打进南方核心之地。
按理说,哪几府合办赏术大会,多数是由这几府有实力的商加参加竞选,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必乎成了这几十年来的惯例。
只是这些惯例大家通常是心照不宣,并无明文规定。所以各地官府还是表示了欢迎。
楼氏出的条件优惠,加上其自身shēn对官府的影响力,西北及北方有三四处的赏术大会,便将这承办资格给了楼氏。
但楼氏重点想要拿到资格的天顺四府却出了意外。
天顺府尹在四府府尹中资格最老,一向最具话事权。
在确定最后承办资格时,他将他上官曾向他暗示的话,告诉了另外三位府尹,“楼氏在西北之势大,已隐隐超过当在官府的影响力,陛下对此不是甚喜”
那三位府尹立时心领神会,齐齐投了反对票,将这承办资格,交给了另一家出价最优惠的闵氏商行。
而在各商行私下流传闵氏商行之所以胜出的原因,却只有闵氏家主的一掷千金。
楼九公子此次前来,便是因为他爹因这天顺赏术大会承办资格的失利,被他祖父劈头臭骂了一顿,他祖父还因此事病倒了
楼大爷也郁郁寡欢,明明都已经谈定了,却不知何故,最后功亏一篑
楼九公子见最疼他的祖父与爹因为这事郁结于心,一怒之下,带了家中仆人,说服莫一大供奉偷偷前来天顺搅局
势必要在这赏术大会上,当众将一众榜首踩在脚下,以泄心头之气
主会人张大嘴的面色也有些暗沉。
他虽对楼氏商行失利的内幕不甚了解,但依他与官府商行多年交道的经验,也嗅出了一丝异常。
这楼九公子摆明来天顺砸场,性xg质与耶月哈等人不按牌理出的闹场完全不同。
前者是裸o地想打脸,后者不过是大人眼皮底下,略有些出格的小儿玩闹罢了
张大嘴自是不愿在他主持的赏术大会上让人搅局,微楞之后反应过来,对楼九公子二人行了个礼“失敬失敬张某不知贵客到来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待这赏术大会结束后,张某必定亲自登门致歉二位请就坐咱们继续观赏这比赛”
莫一微微一笑,却并不顺着张大嘴的台阶下来,“莫某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我家九公子对这赏术大会的比赛感到不满意,在下必定要想办法令他满意才可”
说完转过头面向楼九公子,“九公子,你想如何”
楼九公子慢悠悠道“这比赛太无趣了莫叔,不如你上场露两手,教教这些所谓的大榜首,晋级者,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术数本领”
张大嘴忍住怒气,拱手道“楼九公子,这赏术大会挑战者,一向是当年的大榜首与晋级者,与往年的大榜首之间的相互较量,从来没有外人随便加入的先例”
莫一回礼,神色不变,“莫某记得也并无外人不可参加这一条例”
张大嘴噎住,规矩行不通,身shēn份比人差他只能求救地看了一眼府尹。
府尹大人深知楼九来此的目的,忌惮楼氏在朝中的影响,也不敢在明面上将对方完全得罪,只得求助身shēn边的林大人
毕竟在这贵宾席上全部人中,也只有林大人的身shēn份,不必顾忌楼氏的势力。
林大人却是知道这莫一的,唇角勾起,淡淡道“莫大家,以你之能力,场上再多十倍人,也不是你对手你这样,不怕被人说有以大欺小之嫌”
林大人话语好像是向着场上一众人的,可他凉凉的语气,分明是一副想看戏的神情qg。
莫一突然倨傲一笑,气场全开,“想不到在南方,现在还有人知道我莫某当年的名号”
林大人轻笑一声,继续道“莫大家十八年前被术师协会除名后,便销声匿迹世人纷纷猜测,竟想不到是去了西北兰海
看来当年盛传莫大家,因私下帮助楼氏操coco控当年兰海赏术大会之事,是真的了”
莫一被人揭穿过往,丝毫不觉尴尬,“这位大人若想叙旧,待这赏术大会结束后,莫某随时奉陪
此时莫某要先完成我家少爷的吩咐”
说完不等林大人回复,直接面向场上一干人等,厉声道“尔等敢应战吗”
林大人本就想着看戏,也不恼,靠在太师椅上的身shēn体,调了个舒服的位置。
场中除了苏谨言年岁小之外,其他人对莫大家之名均曾听过。
莫一从小天资过人,在二十出头便已成了三等术师,是术师协会自开办以来,年纪最小的术师
他不仅仅是在术数研究上高人一等,在这心算能力方面,也是出类拔萃。
有人做过测试,莫一的心算能力,比当时赏术大会上算得快大榜首的心算能力,起码快上一倍有多
因此协会中人便戏称他为莫大家
其隐含的寓意,暗指他可能成为黎国现存的第三位大术家
当时有若干商行都曾暗中笼络,所出银两之多令人咋舌,莫一均不为所动
后来楼氏商行托人花重金,从扬州买回一绝色瘦马相赠。
温柔乡,英雄冢
于是莫一很快沦陷,同意了楼氏的请求,暗中操coco控西北各府的赏术大会。
一向反感赏术大会的那位大术家,听得此传闻,即便无真凭实据,还是严令术师协会,除去了他在协会内的资格。
后来莫一索性xg去了西北兰海楼氏,暗中替其管着整个楼氏的总账,成了楼氏神秘的大供奉
坊间盛传,这楼氏神秘大供奉做的总账,明眼人都知有问题,偏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经他看过的账目,即使一丁点小错也会被纠出来。
因此,这楼氏神秘的大供奉,便成了商行账房间的传奇人物
这场上的一部人身shēn为账房,自是知晓此人名声;
另一部分,如罗书等在各自的学院,也曾听夫子感慨时略提及过此人,那面上的惋惜之色二人记忆犹新。
如今这传说中的莫大家亲自踩上门来,众人被震慑住,一时无人敢应
当然不知情qg的苏谨言并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在等一个人。
“在下孤陋寡闻,未曾听过莫大家之名
想着莫大家既然已公开提出挑战了,这世上哪有不战而败的道理
既然赏术大会无外人不可挑战的条例,想必也无外人不可应战的规矩
在下不才,只是不想丢了天顺人的脸面,便斗胆想试上一试莫大家的可同意”
就在众人胆怯的当口,场下一清脆的声音响起,雌雄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