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廖波与自家的媳妇正嘀嘀咕咕的说着心里的打算,那边王静波在山子的火上浇油之下更是将门捶得震天响,各种难听的话接踵而来,让善良和软的何菊都左边眉毛一抽一抽的,眼角更是不适的低垂,唇线紧抿,最后一转身气呼呼的回了房间。本来还真有打算去照顾一下大嫂的,被王静波这一骂,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王静香和小石头相视一笑,自己的娘这下应该明白,就算有些人是亲人,可也并不是什么都可以伸手,什么都可以帮忙的。
“姐姐,这样听下去怪难受的,静波哥骂得实在是太难听了,就跟,就跟个......女人似的。”泥鳅不自在的看了王静香一眼,一副我不是说你的表情,脸上全是忍耐,对王静波那呱噪的骂人声十分不满,更是有着深刻的鄙视。
王静香轻轻一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怎么,现在有出息了?居然看不起自己的大堂哥了,该不会是因为那次没有捉弄到大堂哥,反而被大伯母弄得灰头土脸,差点失去性命而记恨吧?”
泥鳅鼓起两腮,死命的摇头,可迫于自家姐姐一向的积威,只得在心里腹诽道:“这个姐姐真是的,明明就是静波哥骂人骂得太难听,跟村里那些摆着茶壶姿势骂街的泼妇没什么区别嘛?自己好委屈的说!”
小石头在一旁打圆场,“算了,也是这王静波骂得太过火了,菊姨那么好一个人,居然被他骂成这样,可以想见在他心里可从来没有把菊姨当作真正的三婶过。”
王静香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何菊在屋子里发出一声惊叫,然后又归于沉寂,但那惊叫过后的静默让院子里的王静香们都感到很不安,连忙焦急的朝何菊房间里跑去。
廖波看着昏迷倒地的何菊一阵气苦,这娘们怎么会忽然回房间的?不是已经设计王静波在前面引开他们一家人的注意力了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好在花圃那边自己的小儿子办事还是听可靠的,估计那个何德寿正带着人在那大大的花田里到处巡视呢!
知道不一会王静香他们就会跑进房间里,他也顾不得再在那心情激动腹诽了,立刻抱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梳妆匣子就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不过不幸的是在落地后因为紧张崴了脚,害得他差点被随后跑进房间的王静香他们看到。
而廖波家的也是一阵后怕,惊恐的神色还停留在脸上,在看到廖波手里的梳妆匣子时立即变成了惊喜,一把接过去,猛地打开看来。
哇,廖波家的和廖波同时心里一颤,看着躺在里面的金簪和银簪,睁大了眼,面面相觑的直接搬着梯子就朝后山树林钻去,那里有他们这段时间考察出来最容易走得一条“路”。
“山子爹,没想到这个女人平时打扮的那么朴素,居然还有金簪呢!看那成色,应该不是包金的,多半是足金的。这回我们真是赚到了。不过,我刚才听到那个女人搅得听大声的,你说她醒了之后报官抓我们怎么办?”廖波家的心情激动的没办法,手里犹如抱了个金娃娃,她这一辈子就簪过银簪,还没试过金簪簪在头上的滋味呢?
“呵呵 ,没事!”说到这个,廖波就洋洋得意,当时他听到何菊的脚步声,先一步藏到了门后,然后在她进门的一瞬间就将她敲晕,别说样子了,就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过呢!
“那娘们既没见过我的样子,又没听到过我的声音,就算去报官,又能那我们怎么样!现在,还是赶紧回去把东西藏好,等天一黑,人们都睡着了以后,我们就连夜朝外面跑。说起来,这瘟疫倒是便宜我们了,恐怕一到晚上,这王家村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我们溜走也能溜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呵呵......!”
廖波家的脸差点笑成一朵菊花,眼里的笑意更是止都止不住,对瘟疫的害怕在看到梳妆匣子里那金簪和银簪时,消磨了不少。再一想到自己一家人都将在晚上奔向更加美好的生活,心里就是一阵憧憬和期盼。
而这边捶着门骂人的王静波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出烟来了,蹲身坐在门前,看着天上的太阳,更是汗如雨下,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不少。妈、的,这天气就该窝在家里睡觉才是,出来实在是太热了!
山子正在一边凉凉的看戏,时不时的插上几句,不外乎火上浇油,煽风点火,不过他也被这炎热的天气给招待的有点受不住,想走又怕自己的爹还没得手,不走又觉得这太阳晒得自己实在是有点晕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眼角扫到自己的爹娘在一堆草丛的掩饰下,跟他做手势,立刻明白的点点头,然后又戏谑的说了几句,这才悒悒然转身,一脸得意的朝王家老宅走去。
看来,爹是得手了!这下,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呆在这个随时都是死亡阴影笼罩着的王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