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其实是个挺倒霉的孩子。
他父母从小没怎么管过他,因为工作要忙,他就这样被保姆懵懵懂懂的带到了初中。
染着一撮黄毛,整天带着一群吊儿郎当的小弟混迹在校园中。
他当上这群人头头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家有钱,而是因为他打起架来不要命。
没等他带着小弟称霸全宇宙,他就遇见了渣男。
然后,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他为了渣男向那一年见不了几面的父母出柜,那两个所谓的父母给了他钱,给了他房子,放任他在杭州自生自灭。
哦对,他忘了说,那两人后来又给他生了个弟弟。虽然他从来没见过。
渣男是他的直系学长,他初一的时候,渣男即将中考。
他为了渣男跟他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继续以直系学弟的身份接近他。
他一直都在磕磕绊绊的长大,好不容易遇见了那一人,还是瞎了眼。
他是怎么喜欢上那渣男的来着?
对了。
那时他刚打完了一场架,满身狼狈,坐在地上喘着气,嘴里都是铁锈了似的血腥味。
他擦擦额头,却擦出一手血,别人的,他的,都混合在一起。腿一时间不得动弹,白笙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都是瘀青。
那人正巧路过,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
白笙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却笑了,走过来递给他一包纸巾,道:“小弟弟,打架挺厉害的啊。”
就这么一个笑容,却让白笙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
现在想起来,尼玛他当时到底是怎么瞎了一双狗眼才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觉得那人笑容都自带圣光的啊!
只怪当时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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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觉得有些燥热,他扯了扯领口,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忽视不得。
这个时间点,酒吧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身边围绕着各形各色的人,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在人身上,映照的拿着面容有无比陌生。
劲爆的音乐响起,舞台上早已high起来,钢管舞女扭动着腰肢,场下的人兴奋的喊叫起来,有的甚至抓起身旁的人就开始热吻。
无论他们白天是精英还是白领,无论她们白天是怎样的妆容精致道貌岸然,无论他们的家世如何,无论他们过去或者未来怎样。
在这里,在桑田。
他们只有一个身份。
--同志。
白笙扒开周围的人群,期间不知被哪几个摸了胸拍了拍屁股,他也没在意,要是平时,他早发了飙。
可是今天不行,他状态不对。
身后那几个人还在寻找着,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大门被人看住,那就只能从后门走。
白笙按耐住内心的燥热,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仿佛看见了什么,轻笑了声,招呼了其他几个人。
“找到了。”
那种轻快的语气,却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恶意。
桑田是一家同志酒吧,这里的人不是gay就是les,白笙算是这里的常客。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这里。
栽在那个渣男手上。
原本下午有课,但后来被调动,距离去陆枝那儿还有不少时间,白笙闲来无事就打算来桑田转一转。
很多人都知道桑田有一朵带刺的白玫瑰。
之所以是白玫瑰,因为他长的太干净了。
他不玩一夜情不约炮,不喝酒不抽烟不碰男人也不碰女人。
偶尔会跟人调笑几句,但触到了他的底线,绝对马上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