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并没有等一个月。
四日后,木樨林中,一张木樨木做的卧榻,瓃躺在榻上。
绚烂的阳光从树叶中晒下,落在他身上时,温暖却不灼热,恰敲。
小夭刚洗了头,跪坐在榻旁的席子上,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哼唱着歌谣:“南风之薰兮,可以解侬之思兮……”
瓃缓缓睁开了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人儿,云鬓花颜、皓腕绿裳,美目流转、巧笑嫣然,他眼角有湿意。
小夭自顾梳着头发,也没觉察瓃在看着她。
静夜端了碗解暑的酸梅汤过来,看到瓃凝视着小夭,她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小夭看向她:“你没事吧?”
静夜指着瓃:“公子、公子……”
小夭立即转身,和瓃的目光胶着到一起。
小夭膝行了几步,挨到榻旁:“为什么醒了也不叫我?”
瓃道:“我怕是一场梦,一出声就惊走了你。”
小夭抓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还是梦吗?”
“不是。”
瓃撑着榻,想坐起来,小夭赶紧扶了他一把,他立即紧紧地搂住她,小夭不好意思,低声说:“静夜在看着呢!”
瓃却恍若未闻,只是急促地说:“小夭,我一直希望能做你的夫君,能堂堂正正地拥有你。你是王姬,只有涂山瓃的身份才有可能配上你,所以我一直舍不得舍弃这唯一有机会能明媒正娶到你的身份,可我错了!我不做涂山瓃了,能不能堂堂正正地拥有你不重要,即使一辈子无名无份,一辈子做你的奴仆,都没有关系,我只要在你身边,能守着你。”
小夭忘记了静夜,她问道:“瓃,你真把我看得和性命一样重要吗?”
瓃说:“不一样,我把你看得比我的性命更重要。小夭,你以前埋怨我一边说着自己不配,一边又绝不放手。其实,我知道你离开我依旧可以过得很好,我明白防风邶才更适合你,可我没有办法放手,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小夭用手捂住了瓃的嘴:“傻子!我想要的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把我抓得紧紧的,不要舍弃我!”小夭的额头抵着瓃的额头,低声呢喃,“你没有办法舍弃,我真的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