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的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好半晌才咬着牙跪倒在了地上:“奴才斗胆。”
刑悠悠的手指攸的收紧,瞧着魏公公的模样,她几乎已经猜到他下面要说什么了。
“奶娘攀扯皇后娘娘,兹事体大,奴才不敢处置。”魏公公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微紧,他跟了上官昊几年,这些年来宫里进来的美人不少,可是即便如此皇上都从未慢待过皇后娘娘,所以当他从奶娘的嘴里撬出皇后的时候,他立马就意识到这后宫里将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不管是有人刻意陷害皇后,还是皇后真的不想见到大皇子。
殿里的气氛静的可怕,皇帝的神色实在是太可怕了,就连静妃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只敢拿恨恨的目光瞪刑悠悠。
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奄奄一息的奶娘猛的抬起头看向刑悠悠,说道:“娘娘,奴才对不起您,奴才实在是受不住了,奴才再无脸面见您。”
“嘭”的一声巨响,却是奶娘直接触壁了。
“啊——”静妃惊呼了一声,那奶娘的死意很坚决,脑袋几乎开了花,白花花的脑浆留了一地,静妃一脸的青白,几欲呕吐。
魏公公一个激灵,他当真不想这奶娘竟然还有触柱的力气,这人是在他手上弄没的,人没了,线索也就没了,这一下的罪过可大了。
“拖出去。”皇帝的声音冷的冻人。
两个穿着黑衣的侍卫连忙将那奶娘的尸体给拖了出去。
静妃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睨了一眼刑悠悠,跪在皇帝的面前恳求道:“皇上,还请您做主。”奶娘虽然触柱身亡了,但她临死前都直接认皇后为主子了,这一份口供便算是成立了,皇后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来害她的皇儿,果然是个心思歹毒的。
皇帝的目光转向了刑悠悠,却见她的神色平静,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因为他相信以刑悠悠的才智,若真想对大皇子出手,大皇子绝无活命的可能,而且她还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不会留下这等尾巴。
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恼怒,她为何一句话也不辩驳,还是她就是吃定了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
“皇后,可有话说?”
两人成亲这么多年,刑悠悠哪里会听不出上官昊语气中隐含着的怒意,她的心头微冷,目光直直的迎向上官昊,冷笑道:“臣妾无话可说。”
“啪——”的一声,却是皇帝将茶几上的茶具扫落在了地上,这气他从昨晚就开始憋着了,再不发泄出来,自己都要给憋死了。
“皇上息怒——”殿里的人在静妃的带领下都跪了下来,唯有帝后二人相视对峙。
静妃心里头又是惊又是喜,惊的是皇后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同皇上叫板,她仰仗的是什么?难道帝后之间昔日的情分比她所想的还要牢固,喜的自是皇帝如此大怒,若是借着这个机会使得皇帝厌恶了皇后,也许她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上官昊的心里更多的是气闷,特别是当他接触到刑悠悠那双倔强的眸子的时候,这怒火几乎要烧尽了他的理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再不肯服软,甚至连表面上的温顺都不肯。
“将皇后带回栖凤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栖凤宫一步。”好半晌,皇帝嘴里吐露出冰冷的命令。
刑悠悠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个男人早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掀开盖头的那份美好了,这权利终究能够让人变了本性。心头一阵阵的冰冷,当黑衣侍卫上前的时候,刑悠悠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最后看了上官昊一眼,缓缓的出了钟粹宫,她的步伐不紧不慢的,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刚刚被皇帝禁足的样子。
上官昊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出了钟粹宫,却发现心头的那把火越烧越旺。
“启禀皇上,大皇子已经无碍了,现只需好好休养,再吃上十天的药便可痊愈了。”
内室里,竟太医的治疗后大皇子的身体无碍了,静妃大舒了一口气,又柔弱的哭道:“皇上,皇后娘娘是一宫之主,臣妾实在是怕了,这一次好在发现的及时,如若大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臣妾便是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皇后掌管着后宫,她既然已经有了害大皇子的心思,那么一次不成便会有第二次,她这个做娘的就算想防也防不住。最好皇后能够交出宫务,交出凤印,如此一来就算她有皇后的名头至此之后都不会再有人将她当成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