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冷眼睨着大发雷霆的林翩翩,唇角浮现一抹冷冷的笑。
林翩翩见状心里头越发的恼火了,她到不敢对着青鸾,而是直接冲着陈宝玉姐妹俩发火道:“这就是你们陈家的待客之道吗,我来你们家竟然还要受一个小丫鬟的奚落,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碧玉连忙上前拉着林翩翩道:“林妹妹,你别这个样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陈碧玉的好声好气越发的助长了林翩翩的气焰,随手用力的一挥,陈碧玉本就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彻底的康复,林翩翩这一蛮力竟然将她甩脱了出去,背脊重重的撞到了一边的矮几上。陈碧玉疼的直抽气,陈宝玉惊呼了一声,连忙跑到陈碧玉的身边想要扶起她,陈碧玉疼的动不了,只能朝着陈宝玉摆了摆手,示意让她缓上一缓。
陈碧玉大病一场,陈宝玉本就十分的心疼姐姐,林翩翩这个样子,陈宝玉也顾不得父母的嘱托,直接冲上前去推搡了一把林翩翩,红着眼睛吼道:“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是陈家,你还真当你们自己家了,肤浅、粗俗。”
林翩翩丝毫都不示弱的吼了回去:“陈宝玉,你敢吼我,这是你们陈家欠我们的,是你娘说要补偿我们的,原来这就是陈家对待恩人的态度,还有你,病怏怏的,有什么好的,好在你跟我哥哥的亲事黄了,你还真没有哪一点配得上我哥哥的,轻轻一推就倒了,这样的姑娘哪家敢娶,娶回去还不得准备着娶第二个。”
陈宝玉一脸的惊恐,她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不是林翩翩过分刻薄的言语,而是他们千方百计瞒着陈碧玉的事竟然就这么被林翩翩给说了出来。
陈碧玉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消瘦的脸惨白一片,她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张着,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随即一手拉住了身边的妹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道:“宝……宝玉,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陈宝玉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蹲下去抱住陈碧玉道:“姐,她是胡说的,你别不信她。”
林翩翩反应了过来,冷笑道:“我胡说,他们才是合起来骗你呢,你听清楚了,你跟我哥哥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而且是你父母自己要求的。”
青鸾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戾色,冷喝道:“丢出去。”
林翩翩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道:“你敢?”
不过那个笑容才在脸上两秒钟便凝住了,林翩翩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伴随着一声尖叫声,她的身体直直的从窗户那一边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院子里那个种有睡莲的青花瓷的大水缸里。
青鸾来不及去看林翩翩的笑话,而是朝着白昼使了个眼色。
白昼明白了过来,一记手刀敲上了面色怔怔,浑身发颤的陈碧玉。
陈宝玉的年纪到底还笑,顿时哭了出来,嘴里只道:“快去请大夫,还有把我娘叫过来。”
白昼将陈碧玉抱到了床上,青鸾见她无意识的留着眼泪,心里头很是沉重,陈碧玉的心中,林子轩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当初她病成那个样子心里头最放不下的也是林子轩,可以说这一世的陈碧玉爱地比她还要深,她是在经历了家破人亡,胎死腹中,烈火焚身才从林子轩的魔障了走出来的。
她实在是不能预料陈碧玉乍然间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唯有先将她敲晕了,等到卫姑姑到来再做打算。
青鸾的心中很是愤怒,为林子轩的无耻,为林家人的不要脸,再没有比那一家子更加恶心的人了。
青鸾快步的走出了屋子,林翩翩还在那个大缸里挣扎,她的个子并不是很高,就这一装饰用的大缸便足以淹死她了。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救人,林翩翩灌了一肚子的水,嘴里喊着救命,青鸾就站在她的跟前,林翩翩更加用力的扑腾,身子却越来越沉,傲慢的脸上渐渐的染上了一丝恐惧,对上卫青鸾那双清冷的眸子,那种比缸里的水更加彻骨的寒一点点的漫进了心里。
直到院子的门口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翩翩,你们这是要弄死我们家翩翩吗?”
高氏冲了上来,也不等卫爱莲说什么,直接自己跳进了那大缸里救人,高氏在乡下就是个地主婆,平日里收租子什么的身上的力气也大的很,抱着林翩翩跳出水缸,母女二人浑身**的,就跟个落汤鸡似的。
高氏脸色铁青着一张脸,林翩翩恹恹的躺在她的怀里,喝了一肚子的水,又弄地差点窒息,这种滋味当真是一点都不好受啊。
林翩翩在乡下的时候常常听别人将上京的闺秀都是温柔矜持的,因为她们在乎自己的名声所以很少会做出格的事情,更不会同人争执吵架,而事实上她见过的大家闺秀也就只有陈家姐妹俩。
陈碧玉性子温和又因为林子轩的关系处处让着她,而陈宝玉虽然讨厌她可顶多也只是给她几个白眼而已。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让林翩翩的自信心猛地膨胀了起来,她在乡下那是蛮横惯了的,到了上京这脾气怎么都改不了,而上一次自己对青鸾不客气,青鸾也只是不理会她而已,从来没有真正的出手教训过她。
谁知道青鸾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让她终生难忘啊。
早春的空气还带着冬天残留的冷,林翩翩冻地口唇发紫,身子止不住的打起抖来。高氏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紧紧的抱着林翩翩,张口就骂道:“卫爱莲,你们家这是欺负人吗?”
卫爱莲也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林翩翩好好的总不会掉进那大缸里头,而她进来的时候青鸾便站在那水缸跟前,卫爱莲只得上前问道:“青鸾啊,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