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话说的苛刻至极,到也不是她刻意针对白双双,而是她的一双利眼早已经看穿了白双双的本质,这个女人并不像有些官家千金,将那些自尊看地极重,相反她是一个很懂得在不利的环境里活下去的女人。
她喜欢识时务的女人,可是白双双这个女人却太过识时务了。
她现在还只有十三岁,并非一个女子最为美好的时光,老鸨想着养着她两年,好好培养一番,调教成为以清高多才为卖点的花魁。
可是白双双除了一开始的三天闹情绪被她教训了一顿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青楼妓女的身份,这可不是老鸨所要的,将她扔到大厅做丫鬟也是对她的一种惩罚,她到是好,很会利用自己的柔弱激起恩客的同情心,短短的三天里竟已经有三个人提出要为她赎身。
老鸨当然不愿意了,现在白双双的价值只有十两银子,完全没有发挥出她应有的价值,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放她出鸿雁楼。
白双双泪眼朦胧的望着老鸨,素色的衣衫衬的她的脸色越发的雪白了,其实她一直都很明白男人是最看不得柔弱的女人,所以不管老鸨怎么骂她,她都坚持穿素色的衣衫,为父兄守孝那是其次,最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这副样子最能打动人心。
白双双不是傻子,相反她还是个很有心机的姑娘,她清楚若是等到自己及笄了或是被老鸨捧成了花魁的话,那么她想要离开这里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老鸨定会将她压榨的连渣渣都不剩。
所以她要趁现在赶紧找一个可靠的人,不管是为奴为婢,总之先离了这火坑再说。
白双双曾经在端敏公主的赏菊宴上跟上官绝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她就记住了这个长相俊美的秦王世子。若是秦王世子开口买下她的话,老鸨就算再不愿意也会放人的,所以白双双一听到老鸨说让她引着上官绝去花魁的院子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妈妈,您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白家是被冤枉的。”白双双长睫扇动着,两行清泪留了下来。
老鸨睨了她一眼道:“呸,你的意思就是皇上判错了案了,你白家的案子可是皇上亲自判的,敲掉的那堵墙可都是官银,你是打量着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上官绝冷眼瞧着白双双的一番作态,嘴角含着一丝兴味的笑。
白双双哭地越发的伤心了,眼角的余光瞟见上官绝似乎满含兴趣的样子,更加来劲了,柔柔弱弱的歪着身子哭道:“与其在这里受你侮辱,我倒不如死了干净,说着便拔下了那簪子往自己的喉咙戳去。”
她的动作很是狠厉,可是耳朵却一直听着上官绝的动静,只等上官绝说一句公道话,她便可以趁势求他买下她。
那簪子的尖利之处已经贴到了皮肤,上官绝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白双双的心头不由得一紧,握着簪子的手颤了颤,她可不想真死了,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自己都已经下不了台了。
白双双一张小脸惨白,咬咬牙闭上了眼睛,手微微一动,那簪子最尖利的地方就刺进了皮肤,上官绝依旧没有开口阻止。
再深脖子的地方就要留下疤了,白双双的心头凉成了一片,最后只能身子一歪假装不甚怯弱晕了过去。
老鸨见状冷冷的哼了一声,那脚踢了踢白双双的身子,对着鸿雁楼的打手吩咐道:“惊吓到了把她拖到柴房饿上两天。”立时有人高马大的大汉动作粗鲁的拎起了白双双。
这完全是出乎白双双的意料,原本以为上官绝这个花心的世子定会对她产生怜惜之情,可是她甚至都赌上了性命都没有引得他开口说话,最后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白双双不想就这么被带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若是错过这次的机会,下次还会不会再有机会,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打算做最后一搏。
“你放开我。”白双双用力的挣扎,那大汉到没想过她是装晕的,一个不防,竟也让她挣脱了开去。
白双双一个箭步冲到了上官绝的跟前,跪倒在地上哭道:“世子,世子,您还记不记得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你买下我吧,我会刺绣,会写字,琴棋书画都懂,您发发好心买下我吧,只要十两银子就够了。”
上官绝笑嘻嘻的拿起折扇抬起白双双的下巴,啧舌道:“来来,让小爷我好好瞧瞧。”
白双双心中一喜,摆出了一个无比怯弱的表情。
“脸无四两肉,一副天煞孤星的命,说不定白家有此一劫还真是你刻的。”上官绝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额话却让白双双的神情凝滞住了。
她仿佛不敢置信上官绝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换上什么表情,那柔弱的脸微微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