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御史杭天柏大人,比平叛的御林军晚五日到了苏州城,彭巡抚令九江同知文兴莱出城迎接。
因御林平叛大军的到来,稳定了苏州的局势,虽然还没有着手对流民叛军进行反攻,但苏州百姓到底心安了些,苏州城内也恢复了些生机。
彭巡抚今晚包下了苏州最大的酒楼,打算给礼亲王和王副统领、杭大人办一个接风晚宴。
祁青远在巡抚衙门已有五日,除了轮防护卫礼亲王的安全,探查的事情一筹莫展。在巡抚衙门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下人们的嘴出奇的一致,说到流民叛军就是一副咬牙切齿、恩将仇报的模样。
都说巡抚大人仁慈,在地动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广开粮仓,救济灾民。在朝廷的救灾银还没拨下来之前,不仅亲身做表率捐出了一年的俸禄,还组织苏州的大户捐钱捐粮。还派于知府特意亲赴山西买粮,才让那些灾民熬过了灾难。
没想到那些灾民不感恩图报,居然造起反来,还残忍的杀害了苏州两县父母官,苏州城的百姓对流民叛军是深恶痛绝的。
打探不到什么消息,祁青远把主意打到了,今晚的接风宴会上和御史的身上。平日里他一个小兵,接触不到苏州地方官的上层,而今晚是为了给礼王和御史接风,苏州城内排得上号的人都会出席,祁青远想借机观察一二。
他一个小兵肯定不会邀请他,不过神机营的高将军是有资格出席的,祁青远打算去找管霄翰想想法子。
祁青远找到管霄翰的时候,他正无聊的拿着一把大刀比划着。高将军把巡防营两百士兵分成了四队,一队接手巡抚衙门的安全,一队护卫在礼亲王的身边,另两队换防。
今日不该他俩轮值,而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只能呆在巡抚衙门里,见到祁青远他收了刀,有些抱怨道:“这几天总是不见你人影,跑哪儿去了。”
祁青远掏出张锦帕递给他,“没上哪,就瞎溜达,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不到处看看怎么行。”
管霄翰接过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道:“信你才有鬼,下次你溜达也叫上我,整天困在院子里也无趣得紧。”
祁青远笑道:“正好有件有趣的事找你,晚上的接风晚宴你知道吧,你能去么。”
管霄翰撇撇嘴道:“这种几个老头子阿谀献媚的晚宴,有什么趣,叫我去我也不去。”
“别啊,出门放放风也比窝在屋子里好吧,你想想办法,让我俩都能去。”祁青远分辨道。
管霄翰把帕子扔还给他,说道:“彭大人只请了高将军,我也去不了。”
祁青远想想道,“我跟高将军不熟,你去求求他,让我俩当成他的亲兵进去。”
管霄翰打量了祁青远两眼,道:“成,我去说说。”
高将军带着一队神机营的士兵到鸿鹄楼的时候才酉时刚过,苏州的大小官员都还没到,只有彭巡抚和常知州在,两人迎出来,彭巡抚寒暄道:“高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高将军向彭巡抚拱了拱手,“王爷出行,本将身负护卫之责,请彭大人稍等一二,待本将先把鸿鹄楼的守卫安排好。”
彭巡抚连叹道:“是本府心急了,高将军真是尽忠职守,您请便。”
高将军在鸿鹄楼周围巡视一番后,把守卫安排了下去,才带着祁青远和管霄翰二人进了鸿鹄楼。
彭巡抚见高将军还带了两个穿常服的少年进来,在看到祁青远时,目光一闪,邀高将军就座后,笑着问道:“这两位公子是……”
祁青远察觉到彭巡抚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就听高将军道:“一位是我们管大将军的儿子,一位是祁国公府大少爷。都是我们神机营里的少年英才,本将带这两个小子出来见见世面,彭大人不介意吧。”
彭巡抚一听,忙招呼祁青远两人就座,“原来是管小将军和祁少爷,是本官怠慢了,快请坐。”
原本站在高将军身后充当亲兵的两人挑了个毕竟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今日彭巡抚包下了整个鸿鹄楼,但整个正厅只摆了四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