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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每次穿越都画风清奇[快穿] > 86.套中人

86.套中人

萧白有个暗恋的人。

那个人是把他从小拉扯到大的简默。

有时候萧白自己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 年纪差那么多,本该只有亲情, 简默于他, 应当如兄如父。

可萧白从没把他当成过自己的父兄。

每每追溯这份感情的源头,萧白都觉得, 他是对简默一见钟情。哪怕那时候他只是个五岁的小屁孩。

小时候的萧白懂的不是很多。后来长大了一些,他知道了有种幻想中的爱情, 叫姻缘前生定。他想,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对简默有痴念的。只是这辈子转世轮回,忘了前尘旧事。

他忘了简默, 简默也忘了他。

但那份冥冥之中的未了之缘仍旧让他们重聚在一起。

否则他为什么会会对简默一见钟情,简默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萧白如此想着,心里甜得像浸了蜜。

可是这种无根无由的话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 萧白就只能自己没事儿瞎想,把他看过的所有前世今生的小说都安在他和简默身上, 幻想他们的前世有多么的轰轰烈烈,方才感动了冷酷无情的神明, 让他们得以转世轮回、再续前缘。

小小的少年藏不住青涩的心思,很快就被聪明的男人察觉, 然后开始疏远他。

可他们就同居在那巴掌大的地方, 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何况男人还要给他做饭, 教他读书, 再疏远, 能疏远到哪去。

萧白本以为,男人是鉴于他们身份有别、年龄有差,所以才不肯接受他。但他很快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素来严谨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在每年的十一月七号,都会自己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喝得烂醉。

萧白第一次发现,是他十岁那年。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敢做,只是远远地跟着,躲在暗处看。

男人的模样可怜又可怕。哭哭笑笑地一个人灌酒,酒喝光了就赤手空拳地疯狂破坏身边的一切,把自己的双手搞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萧白隐约明白,简默一定在某一年的这一天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也许是他深爱的人。

因为萧白的老爹萧衍,也会在每年萧白母亲祭日那天,把自己关起来喝得酩酊大醉。

萧白嫉妒那个人。因为那个人能剥开简默完美却冰冷的外皮,哪怕看起来有些疯狂,可他是真实的,有温度的。

萧白14岁那年,萧衍在简默的辅佐下,成功返回首都星重掌军政大权。

简默身为萧白的“保姆”、萧衍的“助理”,自然要跟他们住在一起。

十一月七号,男人在外边发完疯回来,把自己关进了楼下房间。

萧衍很忙,不在家。听见响动的萧白深夜爬起来,探头探脑地在男人房门外边徘徊了一阵,接了杯温水,敲响男人的房门。

没有人应,萧白没抱什么希望地压了下把手,没想到门开了。

“简默?简默?”他轻声唤,男人不应。

萧白把水放在他床头,趴在枕头边上,细细看月光下男人的脸。

男人满身酒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气息,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的折磨,全没有平日里的清秀干净、精明干练。

萧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噘着嘴嘟嘟囔囔地问他:“你是为了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他/她是你什么人哪?”

简默不可能回答他。萧白盯了他一会,叹气,伸出指尖,想抚平男人眉间的川字。

差一点就要触碰到时,男人突然睁开眼。

萧白一惊,急忙想缩回手藏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扯进怀里紧紧抱住了:“月楼!月楼你别扔下我,月楼!”

萧白感觉自己的小身板要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勒碎了。

他来不及挣扎,来不及问“月楼”是谁,男人捧着他的头,带着刺激得人头疼的酒气胡乱吻了上来。

萧白被男人蛮横地拖上床、压在身下,几近啃噬般凶残地吻着。

他以为自己会被男人彻底吃掉,可是男人扯碎了他的衣裳向下吻了一半,就睡死过去了。

萧白大脑一片空白地被睡成死尸一样的男人压在身下,盯着漆黑的棚顶发呆。

皮肤上传来的刺痛在侵蚀着他的神经,萧白在想他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不哭不叫,任男人抱着他发疯。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支配了。

萧白甚至怀疑自己是个抖m。虽然真的很疼很疼,但他喜欢男人揉碎他、啃噬他。因为这时候的男人,眼底的爱意,燃烧得疯狂。他粗重的呼吸、沾满情谷欠的声线、无一不昭示着他有多爱此刻他怀里抱着的人。

他为了这个他爱的人,褪下神祇的华丽外衣、走下神坛、抛却了冷静理智,沦为一个谷欠望深重、如疯似魔的野兽。

那个天神一样完美的简默离萧白太远了。他更喜欢这个会发疯的,好像没有他就活不了的野兽。

他可以像现在这样,偷偷把人抱在怀里,贪婪地嗅他身上并不好闻的酒气——萧白长大之后,他们从未这样贴近过。萧白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上次靠在简默怀里撒娇耍赖是什么时候的事。

男人的胸膛,比他记忆中的更温暖。

不,应该是火热。

萧白有些怨恨,怨恨男人为什么这么废物,中途就睡过去了。

他想被男人吃掉。哪怕会痛得要死,那也一定是值得铭记一辈子的痛。

然后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威胁男人,你要对我的余生负责!

我不管……不管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什么月楼……

鼻尖突然一酸,眼泪汹涌地往外冒。萧白死死咬住下唇,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淌下来。

他从简默身下挣扎出来,把人扶正躺好,抹去一切自己来过的痕迹,关上门离开。

他去把那杯温水倒掉,木呆呆地看着水哗哗流进池子里,从水漏处消失。

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

他幻想过很多次的、无数个美妙的场景,哪个都没有发生。

现实糟得一塌糊涂。

简默不会记得他强吻了萧白。他强吻萧白的时候,还把萧白当成了别人。

萧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跪下来趴在流理台上,无声无息地哭得一塌糊涂。

十天后,是萧白生日。

萧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跟明月楼是同一天。

他穿着一身新定制的小西装,慢慢走下富丽堂皇的弧形原木楼梯,看着楼梯尽头那个满目柔情迎接他走下来的人,想告诉他:简默,我是大人了,穿上漂亮衣服也有模有样的吧?还……配得上你吧?那我可不可以正式开始追求你?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可既然你们没在一起,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比他对你更好,一定会比他更爱你。

不等他把这些话说出口,男人在已经长成小大人的萧白面前失了态。那一瞬间眼神中流露出的疯狂和手上的力道叫萧白心惊胆战,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男人丢下他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萧白突然意识到,也许,十天前的夜里,不单单是因为简默醉得人事不省。也许,是他有什么地方,和简默失去的人很像。

简默会对自己这么好,都是因为他像那个……月楼?

萧衍赶回家给儿子过生日的时候,瞧见他儿子一个人呆坐在沙发里。冷冷清清的。

萧衍什么都知道。

简默什么都告诉他了。以萧衍的精明,扯谎是骗不过去的。

萧衍不相信什么鬼神轮回,但简默对萧白好是真的。这就够了。

看到家里这个情况,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但萧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萧衍除了是萧白的父亲,还是帝国的元帅。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萧白能和简默在一起,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能不能成,看他二人造化。萧衍既不想阻挠,也不想撮合。

尽管他十分清楚,萧白和简默之间这种错位关系,有极大可能会深深伤害萧白。

可感情这档子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得或是不值得,总要自己品过了才知道。外人是没有置喙和插手的权利的。

他生下的这只小狼崽子也扔给别人带过,都不行。到了简默那儿就千依百顺的。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所以他只是走过去,拍了一下萧白的头,佯嗔道:“你老子赶回来帮你庆祝生日了,一脸不高兴的给谁看呢?……嗯?简默呢?”

“我……让他先去睡了。今年只想跟老爹你两个人过生日。”萧白转过头来笑。

萧衍觉得,他也许是个好元帅,但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爹。因为他有一个好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萧白开始细心观察简默的态度。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就是明月楼的转世!

鸡零狗碎的证据一大堆,可惜都算不得有力。

反驳的证据也有一堆,但其实只要一条就够了——若真是如此,简默为什么不肯接受他呢?

他还要怎么样,才能让简默接受自己呢?

萧白偶然间听到简默建议他老爹把他送到中央军校去,他老爹居然一口答应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再留在简默身边半年的时间。等进了军校,见一面难如登天。

萧白知道简默是为了躲他,他不能让简默得逞。

萧白展开了强烈攻势。可他进一步,简默退十步。萧白又不敢直接表白,他怕从简默口中听到最直白的拒绝。

他像一只气球,已经逞强到了极限,就差那轻轻一戳。简默戳了,他一定就会爆掉、坏掉,再也好不了了。

萧白觉得简默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兢兢业业地勾引了他十年,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到头来却不要他。

萧白想起萧衍跟他说过:如果你有无论如何也想得到的东西,那么就不择手段地去争取。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萧白已经把所有手段都用过了,只剩下最后一个。

他特别不想用的一个。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用了,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得到,只有失去。

但他还是脑子一热,做了。

萧白约自己在首都星结识的一群贵族子弟去喝酒,说是进入军校前最后的放纵。中途把简默摇来叫他替自己挡酒。

酒里有迷幻剂。

简默被撂倒了。

萧白从神志不清的简默口中套了些颠三倒四的话,俯身吻了吻睡死过去的简默,低声道:“小默,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月楼了。”

当天夜里下着雨。萧白在院子里淋了半宿的雨。

剧情需要只是顺便,他就是心里难受,想祸害自己。

第二天萧白成功感冒,并在夜里发起了高烧。

他头上搭着冰毛巾,嘟嘟囔囔地埋怨简默:“你酒量也太差了,还得我大雨天里拖死狗一样把你从车里拖进屋子,不然我也就不会躺在这儿半死不活了。”

简默本来对自己醉酒的事儿心有存疑,被萧白这么一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忙前忙后地照顾萧白,希望他的小祖宗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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