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听见苏夜如此说,却是有些呆愣了神色,为什么,为什么以前那么高傲的哥哥,如今竟然会说出如此卑微的话来呢?
果然,经历过的这么世事的苏夜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苏夜,而她也确实不在是以前的那个苏胭。
他们之间,早已经改变了那么多,各自早已经不在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不同的事,每个人都在改变。
苏胭这样想着,只是有些酸涩的开口道,“这么多年了,哥哥,你一直都在哪里?你知不知道,阿胭有多想你,阿胭一直以为你已经……”
燕国城破的那日,她在火光与杀伐声里被阿四趁乱带走,之后,她便开始了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生活,她一直以为她的哥哥已经死了,直到有一天,阿四带回消息,说她的哥哥有可能还活着,于是,她和阿四便开始了四处寻找苏夜的生活,凡是有苏夜消息的地方,她就和阿四去到哪儿。
直到有一天,阿四说,在大靖的北陵城有苏夜的消息,于是,她有和苏夜一起来到了这回充满仇敌的地方,可没想到,也是在这儿,她最后一次得到了苏夜的消息,从此以后,苏夜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她和阿四再也没有得到过苏夜的消息。
于是,为了等苏夜,也是为了生存,苏胭便和阿四一起留在了北陵城,渐渐的,也就有了现在的冷胭坊,有了名动一时的调香师苏胭。
只不过,在苏胭心里,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寻找哥哥的附属品罢了。
苏夜听见苏胭如此说,只是露出一个苦笑,良久,只是避开苏胭的问题道,“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多说无益,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团聚,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苏胭愣了愣,虽说对苏夜的遭遇觉得颇为好奇,也十分想要知道哥哥究竟是如何逃出燕王宫的,但是,因为苏夜说不想再提,苏胭便以为,苏夜是不想回忆一遍以往的伤痛,便顿了顿道,强撑起一抹笑意道,“好,我们不提了,这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便已经失去了提起的必要,咱们兄妹俩好不容易相聚,便说些开心的事情吧。”
苏胭说着,便站起身,打开食盒,对苏夜说道,“哥哥,你猜猜看,今日我来,给哥哥带了什么?”
苏夜闻见空气中馥郁的香气,便笑着道,“酥油鸡,焖白虾,还有……”
苏夜说着,却是顿了顿,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来,“流琼酒?”
苏胭微微一笑,忍不住赞叹道,“哥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鼻子灵,竟然能将阿胭带的东西,说的一字不差,实在是厉害。”
苏夜看着桌子上自己曾经最爱吃的东西,心中便是一阵酸涩涌起。
曾经在燕王宫内的时候,这些东西是他最爱吃的菜,尤其是这流琼酒,是燕王宫里特有的,可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在喝一次。
当下便问道,“这酒是从哪儿来的?这流琼酒既是燕王宫特有的,如今这燕国已经是大靖的附属之国,那这酒也应该是大靖王宫特有的才是,你又怎么会有?”
苏胭摆碗筷的手一顿,是啊,这酒她确实是不该有。
这本是大概一年前她去六王府送香料时看见的,触景生情,看见这流琼酒,苏胭便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苏夜,却是盯着这壶酒久久挪不开眼睛,这副场景却是被洛临渊看见了。
洛临渊以为苏胭也是一位好酒之人,又见她看见这酒,一副走不动道的模样,便以为苏胭是想要这酒,便为了讨好苏胭,所以将这壶从燕王宫内进贡的就赠与了苏胭。
苏胭一直舍不得喝,只想着有朝一日,等见了哥哥要和哥哥一同品尝,便埋在了冷胭坊的一棵花树下,可没想到,这一埋却是差不多一年。
没想到今天,却是让她如愿了。
想到这儿,苏胭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偶然得到的,过程我也不怎么记得了……”
苏胭不想跟苏夜说,这是大靖的六王爷赠与她的,她怕哥哥多心,更怕哥哥会觉得难受。
所以,也就这样随口敷衍了过去。
苏夜抬头看见苏胭不自然的神色,心里也是白,却没有戳破,兄妹俩久别重逢,却是好好畅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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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今日岁末迷上了毛不易的消愁,觉得这歌词写的实在是意蕴十足,是故在这里贴出毛不易消愁的歌词,以表达我一个迷妹应有红心——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