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绣工很强,而我从小就对印染很有兴趣,觉得那些缤纷布料很有生命力。w不过,我会走入这一行,最大的原因还是沈婆婆吧。”她看著阒黑的海,在海浪的催眠声中,不自觉地打开了话匣子。
华飞扬没看海,而是看著她细致的侧脸轮廓,觉得她看起来好脆弱。
“爸妈过世后,我一个人搬到a市,我的邻居沈婆婆是一个精通绘画、刺绣和印染的艺术家,她终身未嫁,把我当成知己,把所学全都传授给我。”
“你们感情很好。”
“我们默契十足,比母女更像母女。”
“沈婆婆还在吗?”他望著她感伤的神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开店的第二年,沈婆婆因为一场车祸去世。”沈婆婆走后,她好孤单,所以才决定要生一个小孩,拥有一个家人。
安心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可水雾还是窜上了眼眶。
“我相信她活在你的每一件作品里。”华飞扬把椅子更拉近她,倾身向前,握住她轻颤的肩膀。
“谢谢你。”她一笑,毫不扭捏地擦去眼角的泪光。
“你和琪儿的爸爸怎么没结婚?”华飞扬拂去一颗她来不及擦拭的泪水,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她该怎么回答?安心垂下眼,呼吸变得紊乱。
除非她有办法和华飞扬从此毫无关系,否则她应该要实话实说,才不会老是担心穿帮。
“其实……”她抬起头,看著他的眼,“我和琪儿的爸爸不熟。”那时候的确是不熟。
“你和他不熟?那你怎么会决定要生下孩子?”华飞扬更好奇了,这回连眉头都微微挑起。
“就是决定要生就生了。”她看了“孩子的爸”一眼,尴尬地抿了下唇。
“不会是onenightstand吧?”他脱口问道。
“一夜情又怎么样?”她眉头一紧。她是自己的主宰,他没资格也没理由用道德标准来评断她吧。
“小姐,你难道没看到我混合著羡慕、心痛与扼腕的表情吗?我嫉妒那个男人啊。”华飞扬将右手捂在胸口上,俊朗面容上充满了戏剧化的挣扎。
“就爱耍宝!”安心松了口气,瞥他一眼。
这一瞥可不得了,她的杏眼又美又媚,让华飞扬有些失神。他盯著她看,情不自禁地朝著她靠近。
“喂,不是说要随便聊聊吗?不说话的话,那我先离开了。”安心低喝一声,及时阻止他的靠近。
“其实啊,如果你和琪儿的爸爸当真是一夜情就怀了琪儿的话,那我就该提心吊胆了,搞不好,我早已经子孙满堂了。”他哈哈大笑几声后,旋即打住了笑声,“呃,这件事似乎不太好笑喔。我其实都有做防护措施的,而且,一夜情是我年少轻狂才做的事。”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面对他,她的情绪太过复杂,还不适合太深入。
“但是,我就是想解释。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满有兴趣的。”华飞扬将她的身子往自己一扯。
她整个人被裹在毛毯里,行动不便,就这么倒入他的臂弯里。
“华飞扬,你追求的方式不像一个情场高手该有的……太直接了,一点技巧都没有。”安心挑衅地仰头看着他,发丝落在他的衣袖上。
“相信我,我很清楚什么叫做‘因人而异’。”华飞扬俯低头,湿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的鼻尖及唇上,“我如果在月光下对你唱情歌,你可能会口吐白沫吧。”
“我没那么粗鲁。”她轻启着唇,气息却是微喘。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专注地盯着她?
“在那银色沙滩上,有着银白的月亮……”华飞扬竟真的唱起歌来了,在安静的星空下,那昂扬的歌声像是在演唱歌剧。
“闭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心急忙从毛毯里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嘴。
“我还没遇过不爱听我唱歌的女人。”华飞扬拉下她的手掌,亲密地让自己的五指与她交缠。
他的手指牢牢地扣紧她的,手心贴着手心的灼热温度,让呼吸都为之烧烫起来。
“是啊,就是因为没遇过,所以才忍不住要勾搭一下,就是你们男人的劣根性。”安心跳加剧,连带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无力,显得沙哑而性感。
“我对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他的唇辗转熨上她的额头,吻着细致的肌肤。
“是啊,只是你的认真不持久。”
“当吸引力愈来愈小时,我的勉强也会造成对方的不愉快,那还不如早早分手,不是吗?”他的唇滑到她耳郭低喃着,蛊惑般的在她颈间流连着。
“不要替你的多情找借口,那是因为你从没试过对一段感情认真。”安心闭上眼睛,感觉他的舌尖灵活地吮吻着她的颈间。
“那你呢?你对感情认真过吗?”他的唇落在她颈间的脉搏上,轻吹了一口气。
“没有。”她睁开眼,望入他的眸中。
“那就让我们都尝试一下认真的感觉吧。”他的目光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