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力度让慕容舒清苦笑,“尽量……”登基可以说是西烈月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看来这次她是非去不可了。
西烈月收回手,不再说什么,她懂她,就一定会去的。
一篮一红两抹倩影飞快掠过竹林,慕容舒清拿起茶壶,起身走回身后不远处的竹屋,当脚下踩上那根细小的竹枝时,慕容舒清停顿了一下,虽然她不愿意看见西烈月为了皇位姐妹相残,可是不杀她们,日后,会否为西烈月带来致命的伤害呢?
希望,她今天的决定是对的。
西烈月才刚刚踏进宫门,一个紫衣奴仆已经等在宫门口,见到她,立刻屈膝跪下,毕恭毕敬地说道:“昇王,齐君让您到齐风闲虚去一趟。”
西烈月看了他一眼,是父亲身边亲近的仆人,挥挥衣袖,西烈月不在意地回道:“知道了,本王现在要去御书房见母皇,一会就过去。”
“是。”奴仆行礼之后,才悄然起身,缓缓向后退去。这宫里谁都知道,昇王一向随心所欲,有时可以不讲求规矩,有时却可以因为看人不顺眼,就逐出宫去,甚至命都没有了。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昇王很会就会是一国之君了,更是懈怠不得。
看他小心翼翼,退了几步就像见了鬼一般赶快逃走的样子,西烈月好笑,看来五年前那件事,让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还真是大。当年若不是皇姐派人接近她,在她对他宠爱之极时出卖她,让她差点没命,她也不会一气之下,将他容颜尽毁,逐出域京。到头来的传闻,却是她因为侍郎做错了一些小事,就将他毁容逐府。不过她从不屑于解释这些,他们最好把她看做无情之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芪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为主子抱不平。虽然主子五年来,还是一样飞扬桀骜,侍郎也多不少,可是主子看他们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看他时的专注和爱怜,他是真的伤了主子,就是当时重伤之下,主子仍舍不得杀了他。
西烈月微微闭了下双眼,她不想再想起那些让人痛心的过去,既然是过去,就让它去吧。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伤她了。
睁开眼,西烈月笑着对芪焰说道:“焰,我似乎变得抢手起来了。”她就要继位,估计母皇和父亲都担心她会对其他两个皇女下杀手。怪只怪,她们的小动作太频繁了。
芪焰点头,灵动的眼里,满是俏皮,笑道:“是啊,只怕主子还要烦不少时候。”
是吗?那就让她们多担心一段时日吧。西烈月浅浅地勾起唇角,对芪焰说道:“待会我去见母皇,你传木钰到王府等我。”她只说不杀她们,可没说不给她们一点教训,不然让她们有空破坏她的登基大典就不好玩了。
看主子笑成这样,估计是有了新的计策了。芪焰爽利地回道:“是。”说完几个起跃就出了宫门。西烈月微微挑眉,她好像不是很莽撞吧,轩辕逸整天调侃她说有什么主子,就会有什么奴才,或者,她应该让芪焰到慕容舒清身边待一段时间?
西烈月悠哉地踏入御书房,半跪着行礼道:“参见母皇。”
西烈倾华心里甚是骄傲的看着这个越发意气风发的女儿,海域在历代女皇的苦心经营下,也算是百姓安居,太平无事,当年,她选择齐峙,也是希望能孕育一个温厚平和,勤政爱民的女皇人选,不需要她有什么大作为,只要能守住这个国家就可以了。谁知道,齐峙性格温吞,这女儿却是强势霸气。虽然与当初设想大相径庭,但她还是为有这么一个才华出众,卓越不凡的女儿骄傲。
微笑着抬手,西烈倾华笑道:“平身,月儿,你过来。”
西烈月依言走到西烈倾华身边,西烈倾华将手中的画卷转向西烈月,问道:“你看这幅贺寿图画得怎么样?”
贺寿图?画得很是传神。西烈月轻笑,果然和她想的相去不远,不动声色,西烈月点头回道:“很好。”
西烈倾华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将画卷平放在书桌之上,问道:“好在哪里?”
西烈月懒懒的再次看向画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卷轴的梨花木,迎上西烈倾华紧盯着她的眼,西烈月低低笑道:“好在母慈子孝,一家团聚的意境。”
“朕也是这么觉得。”西烈倾华说完,轻推画卷的一端,画卷慢慢合上。西烈倾华在龙椅上坐下,一双隐含精光的眼始终不离西烈月,口中却轻柔地笑道:“就不知道朕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母皇是害怕她要了她们的命吗?这么多年了,她们可是无时无刻都想要她的命啊。虽然在竹林时,心中就有了答案,但是西烈月仍是语带含糊地笑道:“母皇洪福齐天,自然是会儿孙满堂的。”
对于她的回答,西烈倾华倒有些趣味地笑道:“是吗?”
西烈月在一旁的侧椅上坐下,言之凿凿地回道:“当然。”她只说会儿孙满堂,可不一定是哪个儿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