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不能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脾气不好时,还请公公多劝着些。”这般温和地说罢,便让环春送出门,李总管却怕被人留心,只自己走了。
环春在门前看了会儿,才回来说:“难为李公公亲自跑一趟,主子心里可踏实了?皇上没有怪您怨您,只盼着过些时日,又能再见您。”
岚琪将书册一本一本看过,好基本光书名她就看不懂,轻轻一叹,又听环春再问她,她却说:“我和皇上相伴不过月逾,情至深处时硬生生撕开,来得快去得也快,苏麻喇嬷嬷让我静候皇上羽翼丰满,可我心里明白,哪怕他到时候不再记得我,我也不会怨他。”
吃力地从榻上站起来,亲手将一整摞书捧在怀里,岚琪笑着笑着,不自觉有热泪滚落下,却还是笑着对环春说:“这些书难得很,只怕我三年五载,亦或一辈子,也读不通透。”
慈宁宫内,苏麻喇嬷嬷送太后离开,折回来时听见主子说要喝蜜枣茶,她记得那些日子乌常在调得很合主子的脾胃,自己试着调来一杯奉上,太皇太后果然摇头,“不是这味道。”
苏麻喇嬷嬷笑:“过些日子,请乌常在来侍奉罢,奴婢学不会。”
太皇太后颔首答应,缓缓轮转腕上的佛珠,慢声说:“她自然不必永远沉寂在钟粹宫里,又没真正做错什么,皇帝也不曾将她禁足,养好了伤还叫多出来走动走动,闷在屋子里不见世面,人也就傻了。此外另一件事,也着人去办,就说我的旨意,虽然皇后大丧尚不足一年,但皇帝膝下子嗣稀薄,这才是皇室之重,让各旗选新人进宫。”
苏麻喇嬷嬷轻声道:“孝康皇后的侄女,可在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