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正主儿回来了。
罗玄神情恍惚的盯着头顶大红的帐幔,他不是和绛雪在冀州悬壶济世吗?怎么转眼就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是他曾经生活里许多年的卧室,在血池最开始那一年他时常回想起仪正院里的一切,然后逐渐被漫无边际的寂寞吞噬,同时还要忍受毒发带来的巨大痛苦,十六年了,他的心一点点变得麻木。
后来小凤死在了这里,这个伤心地他想的也就少了。
不过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卧室会变成新房,而躺在他身边的竟是小凤?!
一切疑问都有待解答,罗玄侧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甜美安逸的睡颜,如此青春年少,全然信赖着他的小凤早就被他亲手扼杀了吧。
这是梦吗?一定是梦吧。
自以为身在梦境中的罗玄痴痴的看着枕边人的容颜,浑身僵硬着一动不动,却也不愿意离开这温暖片刻。
年微微做了一个美梦,梦里的内容记不清了,但那种残存的愉悦的情绪让她心情十分明朗。
身体的酸痛还在,她有些不适的轻轻皱了皱眉,长臂一伸,搭在罗玄腰上,闭着眼睛向他怀里钻了过去,让两具身体贴的无比靠近,同时修长的*不安分的压在对方腿上,轻轻摩挲,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传了过来。
感受到对方的僵硬,年微微不满的嘟着嘴打趣道:“身体好僵硬,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如此羞涩。”
说完伸长脖子凑了过去,准确无误的贴上对方的唇瓣,细细的啃咬,温柔的舔舐,打开对方牙关后细腻的香舌伸了进去在他的口腔里肆意搅动。
察觉到对方有逃离的意味,年微微以为黄药师在跟她玩夫妻间的小情趣,坏坏一笑,便翻身压到他身上,来了一个法式热吻,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便用床柱两头的绸带绑住他的双手。
罗玄瞪大眼睛,看着笑得异常风情万种,如同山林精怪一般动人心魄的女子,渐渐迷失了自己,等他回过神,恼羞成怒,正板着脸准备训人的时候,温软湿润的红唇及时堵住了他的话。
半晌,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了寸许,彼此呼出的热气打在对方脸上,年微微轻笑着以手覆盖住他的眼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别着急,慢慢来~”
罗玄来不及思考她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秒他的弱点就被对方握住了,顿时就有些气息不稳,呼吸不畅。
尽管他活了大半辈子,但在男女情、事上却是个彻彻底底的新手,一旦失了先机,距离他彻底沦陷也是早晚的事。
在这场男女游戏中他始终是清醒的,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攻陷,然后被拆吃入腹,清醒的目睹了小凤流露的所有让人痴迷的神态,直到最后一刻释放,极致的快感让他忍不住眩晕,犹如置身天堂,飘荡在云层。
接下来,美梦该醒了吧?
罗玄心底涌上淡淡的失落,随即意识到自己梦到了什么又忍不住自我唾弃,反反复复的情绪让他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精彩。
年微微侧躺着,用手撑着脖子,津津有味的看着他闭着眼脸色变来变去,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沙哑性感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罗玄顿时唰的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人有些不安。
年微微吓了一跳,抚着胸口,不满的拍打对方的胳膊,“讨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痛痛痛痛!药师,你发什么疯?!”
罗玄用力抓住她伸过来的纤细的手腕,本想质问她什么,不期然从她嘴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顿时醋海翻腾,沉下脸问:“药师是谁?!”
年微微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巧劲一使,立刻救回手腕,抓着被子裹住□□的身体移到床脚,目光警惕的看着对方,面若冰霜的问:“你是谁?”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把药师怎么了?”
一想到刚才种种异常的反应,年微微就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她暗自运气将真气积聚于掌心,一旦对方有所异动,她便立刻出招。
“你不是小凤。”罗玄非常肯定的说,他想抓着她好好问清楚聂小凤的去向,但目前两人的处境太尴尬,他挑起地上的长衫裹住身体后破窗而出,临走甩下一句,“书墨阁见!”
年微微瘫软的松了口气,又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脑袋,一个个不祥的念头涌了上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安。虽然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来历,但凭他刚刚提到聂小凤名字时那熟稔的语气,分明就是罗玄本人!
事已至此,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草草梳洗一番后便赶到了书墨阁。
阁中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模样,墙上悬挂的卷轴上的美人静悄悄的凝视着案桌旁,抚萧神伤的女人,这一天原本应该是她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
“你来了。”罗玄换上了干净的白衣儒衫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年微微坐着纹丝不动,目光森然的扫过他身上的白衣,那是她给黄药师准备的。
以往总是嘲笑他偏好青衣,便想着什么时候让他穿着一身白来看看,是不是仙气飘飘,帅到人神共愤,衣服做好了还没来得及穿,却被罗玄抢了个先,果然换了个灵魂,这副身体怎么看怎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