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这天四个已经出嫁了的连家女儿如约回了门,整个连府的热闹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过,不过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大姑奶奶却发现不见了幺妹的身影。
“阿九呢,去年过年讨压岁红包的时候她还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今儿怎么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了?”大姑奶奶就嫁在了宣城,夫君是光禄寺少卿何阜文,这门亲事当年也算是高嫁,为了找人说媒,连夫人可谓是动了好些心思的。
如今瞧来,大姑奶奶夫妻俩已生了一子一女,日子过得相近如宾,确是最让连家二老省心的。
而这边大姑奶奶话音刚落,那边刚刚收了红包的八姑娘便接口道,“阿九被爹爹责罚了正在祠堂跪着呢。”
“这是做什么,大年初二的,爹爹也下得了手。”二姑奶奶闻言就“噌”得一声站了起来,凤目凛凛,朱钗轻颤。
嫁去邻城桐福的二姑奶奶素来最是疼爱连凤玖的,听了八姑娘的话,难免微怒上了头,唯恐是自己爹爹小题大做委屈了幺妹,当下迈了步子就有要往祠堂赶的意思。
“二姐,二姐你等等!”连家七姑娘见状连连上前去拦,末了还把连凤玖在小年夜这天喝得烂醉如泥回来的事儿仔细的说了一遍,方才又道,“爹爹其实还是一门心思想让幺妹辞官的,幺妹自然不肯,这才闹得要去祠堂罚跪。这会儿爹爹还在气头上,二姐你一去,爹爹未必会心软,可能还会加重责罚幺妹呢。”
二姑奶奶自然知道自家七妹说得有理,却偏偏又心疼连凤玖,不免叹气道,“自从幺妹做了官,爹爹就没消停过,其实按着我说幺妹做官也好,咱们八个都嫁了,就留幺妹做个女户,回头找个女婿入赘上门,爹娘晚年也能有个依靠,这不挺好么。”